美麗心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轉的順利,漸漸也就放了手,不過依然每隔一兩日必來一趟,除了探望,還教導些這兩年我錯過的劍術心法,如此一來,相比在西嶽的那些年裡,反倒相處的日子多了。
只可惜這樣的日子,亦長久不了。
在這般精心的調理之下,半月之後,身上七七八八的傷勢基本就痊癒了,連後背那處都再感覺不到絲毫異樣,雖被師父告誡內傷還需長久的運功調息才能根除隱患,但至少平日打坐時也沒什麼不適。
這樣下去,再沒什麼停留的理由,雖從未與師父相談過,可彼此心知肚明,分別在即。
這一日她如常前來,帶了些補藥,口述了兩式新創的劍法命我記住,又閒坐一陣,當預備離去之時,我微笑開口道:“師父,您很久沒吃我做的菜了吧?”
她這時已起身作勢欲行,聞言站住,轉過來定睛看了看我,答道:“是啊,已然兩年有餘。”
“既是如此,徒兒明日晚些時候想置辦一些酒菜,不知道師父你……們,屆時肯不肯賞臉光顧?”我仍保持微笑,儘量講得輕鬆俏皮,好似隨興而言一般。
換來的,是師父深深的打量,和最後的點頭。“好啊——”她道,也好似不過順口答應而已,隨意道:“你既有這份孝心,為師自是何樂而不為。”
我點點頭,心裡知道她已瞭然。
翌日特意起了個大早,婉言謝絕了那店小二的熱情相助,自己去集市採購挑選來許多食材,再一件件整理,該細燉的細燉,該摘洗的摘洗,好在客棧入廚方便,各類器具一應俱全,倒是省了許多麻煩。
這樣忙活到午時,準備工作好了,接下來就從容許多,待到金烏西沉時,已是如計劃的那般一道道烹飪好,在房內佈置完畢。
其實並非什麼了不起的盛宴,真換盛宴我也做不出來,都不過是些平時師父和練兒對胃的家常菜而已,只是其中有幾道尤需費工費時的,想來按她們的性子,這兩年間是不會特意去做來吃的。
接下來,便是等待。
眼見日頭一點點繼續落下,終散去了最後一絲餘燼,窗角一隅望出去的天空漸漸由暖金褪成了青白,最後逐步被暗色吞沒,我燃起燈燭再等了一會兒,乘著天還未黑盡,起身端了兩道涼了就不得味的菜,去灶頭上重新加熱。
待到從廚房出來,就唯有搖曳的燈籠透著光亮了,好在今夜天色不錯,我踏著月光匆匆上樓,轉角拐過彎,正看見廊下立了人影,好似將將才到,正在門前作勢欲敲。
“師父。”可以耐心等待,但畢竟期盼磨人,這一刻禁不住開心喚出了聲,往前趕了兩步,再看見師父一側角落中的存在,雖意料之中,但還是心中一緊:“……練兒。”
聽到我喚,那邊的人齊齊回過頭來,師父很自然的問道:“你這丫頭跑哪裡去了?”,她身後的人卻一言不發的越發往角落裡站。
我無奈的笑了一笑,手中端著熱菜也不方便多做停留,一邊點頭示意,一邊徑直推開門到桌邊放下來,才轉身回答道:“剛剛在下廚,熱好了兩道菜才過來……”卻見人都還在門口,就疑惑轉口道:“……師父?怎麼不進來?”
師父笑道:“就來。”旋即卻側頭瞪了旁邊一眼,神色自若中轉瞬掠過一絲嚴厲,這動作雖然快,但終究沒被我錯過,觀那所瞪之處,心中頓時明瞭,暗歎了一聲,就轉到桌子的另一側,俯身吹熄了放置其上燃得正好的燈燭。
燭光熄滅,屋中頓黯,卻並非伸手不見五指,只因窗前盈盈月色,皎潔如洗,寧靜的流瀉了一地。
立於清輝之中,望了屋外那執拗的人影,我笑道:“這下總可以進來了嗎?練兒?”
這是一場安靜的宴席,雖安靜,但並不拘謹,一如我們師徒三人長久以來的相處方式,準備的酒水放在一旁沒有人去動,那是專為師父準備的,她擅飲,此時卻不願意飲,而她的徒弟們對杯中物更是沒什麼好感,好在還備了茶水,菜色也是大家中意的。
師父居於臨窗處的正座,柔和的月色多灑在她身上,伴著窗外涼風拂過,平添了一份流彩飄逸,她自是不覺,只像平日那般,細嚼慢嚥的品著菜餚,偶爾不經意的開口與我說上兩句,算不得談笑風生,卻也自在。
至於練兒,則選擇了在對面陰影中落座,皎潔月光堪堪的映到她胸前,五官則只瞧得見大致輪廓而已。
我也不試圖去細瞧她,連話都不多,只是和待師父一樣,殷勤佈菜,專揀她喜歡的往碗裡送,她這點上倒也不客氣,雖然一聲不吭,可也沒有半點推脫拒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