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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雹!別看現在個頭兒很小,怕多一會兒就要變大,那非砸得人仰馬翻不可,咱們得快找個能避的地方才是!”
話是這麼說,可此處一片荒野,植被稀疏山石低矮,連凹處也見不到一個,哪裡去找什麼躲避之處?
就在我和老爺子著急四望時,旁邊練兒驀地一聲不吭地自馬背上騰身而起,竄到了附近最高的一株雲杉上,極目遠眺了一會兒,再翻身躍下,卻不知是無心還是故意,並不落回自己坐騎,而是輕飄飄立在了我的馬上,指道:“附近見不到什麼好地方,倒是那邊山坳外似有土屋數椽,應該是山裡人家,我們倆先過去,義父你牽馬繞道,隨後趕來吧!”
話音剛落,自己只覺得腰間一緊,已被她攬在懷中,還來不及說什麼,鐵老爺子先捋短鬚哈哈笑罵道:“你這娃兒!倒是乾脆啊,關鍵時候要撇下我老頭子一人殿後壓陣麼?真是不孝之女!”
他罵是罵,可顯然未動真怒,練兒自然不懼,回笑道:“義父莫怪,權衡利弊取其輕麼,您老人家內功高深又皮糙肉厚,雹子再大也奈何不了您,您是吃得消的,可有人吃不消,砸壞了您賠給我啊?”
不等老爺子再說話,耳邊只聽一聲輕笑,身已離地數丈。
置身在半空之中,只覺得寒風割面,此時冰凌已有米粒大小,砸在臉上比之前疼上許多,練兒全力趕路也顧不了那麼多,我知道她一片苦心,總不能再去添亂,想了想,就解下外套來雙手撐開,遮在二人頭上,算是擋去些辛苦。
畢竟是華山之巔長大,這點山澗坡坎簡直如履平地,只聽得耳邊風響,不消多時,那散落在濛濛綠意間的土屋已由小至大,變做清晰可見,近了瞧出來是個村子輪廓,不過人家少,才那麼十餘間矮屋,繞著霧氣,在大山之中看上去很有些冷清荒涼。
練兒也是個不客氣的,逕自落在其中最大的一棟屋前,到簷廊下就對著大門一陣拍,我正抖外套上的冰渣,攔也來不及攔,就聽得屋內有婦人應道:“誰啊——”,當下不敢怠慢,趕緊在練兒之前介面道:“打擾了,我姐妹是涼州去往金州的旅人,過嶺時不巧天氣惡劣,想借貴處避一避這陣雹子,不知可否能行個方便?”
練兒被我搶了話,倒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屋裡安靜了片刻,想是屋主在商議,過了一會兒腳步聲傳來,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閃出一名中年婦人,打量了我們兩眼,才讓在一旁,道:“那,進來吧——”
這說話的態度十分奇怪,並非山裡人常見的好客,卻也並無不滿,有些不冷不熱,自己還在遲疑,見身邊少女已經滿不在乎的踏了進去,也只好稱謝而入。
本來就是陰雲四起的天色,乍一進入屋內更是有些昏暗,不大的正堂中陳設簡單古舊,無論房梁還是傢俱都是灰濛濛的,顯得黯淡無色,只有中央一個圍爐裡的炭火一明一暗,散著微弱而溫暖的橙光。
見圍爐邊坐了一名老嫗,我出於禮貌抱拳作揖,恭敬道:“謝謝,叨擾了。”換來卻只是對方漫不經心的微微一瞥,隨即又耷拉下了眼皮,那中年婦人關了門走過來道:“你們就在這裡,別亂走,這雹子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會太久的。”說完走向那老嫗,侍奉在旁,也再不理睬這邊。
我還好說,練兒性傲,這一家愛答不理的態度落在她眼裡,自然是不舒服的,好在再不舒服基本的事理她還是懂,明白人家是好心讓咱們進來避難,倒也沒表露出什麼,只是喉間似哼非哼了一聲,走到窗邊,背對正堂,抱劍望著外面噼裡啪啦落個不停的冰渣出神。
看屋主全沒有對話的意思,我也只好敷衍一笑,轉身去到練兒身邊陪她。
過不多久後鐵老爺子也趕過來匯合了,這爺倆都是不客氣的脾氣,老爺子剛入村子就大聲嚷嚷,滿世界叫我倆的名字,也不怕驚擾到誰,直到練兒衝出去接應才算罷休,待我們三人合力將馬匹牽到簷廊下繫好,再回到屋裡時,落下的冰雹已經近似鵪鶉蛋那麼大小。
即使做這些事時我都有賠笑前去解釋,但實際上,從那婦女到了老婦身邊後,她們就再沒抬眼看過這邊的事態發展,好似充耳不聞,全當我們不存在般。
這種情況下,真不由得人不心中生疑。
“我說,這地方真是有點古怪啊……”老爺子在屋子一角,邊觀察著屋外馬匹的動靜,邊壓低聲音對我們道:“發現沒?打我進村開始嚷嚷到現在,就沒見這村裡有人探頭出來看過,即使外面在下雹子,推窗望一望也是常理啊,真是古怪,嗯,古怪……”
“這有什麼?”練兒回答的聲音雖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