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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的是,作為被探索物件,自己對這種行徑顯然缺乏有效的應對之策,甚至還會暗自慶幸這位探索者的折騰範圍有限,只會一味鎖定在頸部以上,並且知道給我留幾分薄面,只在單獨相處時才會有那些行為。
只是每日在最末的駱駝上渡過大量時間,這種單獨相處的機會,未免也太多了些。
不可否認,面對這種改變,除卻煩惱之外,內心不時也能嚐到淡淡的甜意與希望,練兒並無惡意,這一點無需置疑,若說所謂的氣息勝負還使得人啼笑皆非的話,那如今頻繁的試探碰觸,至少證明了她本能中是接受,甚至是喜歡這種親近的,而接受與喜歡,總比排斥厭惡要給人更多期待。
我不知她是否有將那一夜對話放進心裡,更不知她是否在思考答案,練兒自小是個喜歡自己拿主意的人,實在想不通才會詢問,所以在把決定權拋給她的現在,暫時要做的,就唯有等待。
可誰曉得等待之餘,竟還要承受這樣一種難耐的折磨。
也只能無奈望天,如此發展下去,真不清楚,是她孜孜不倦的探索心先結束,還是自己迅速消耗的忍耐力先告罄。
或者是老天真聽到了自己的心聲吧,沒兩天,倒真是降下了解決之道。
可惜,這和期盼中的所謂解脫,半點也不沾關係。
一路向北,終於闖出了茫茫大漠,但周遭仍然是一片荒蕪地貌,戈壁與黃沙交替出現著,逐漸看得到了嶙峋的庫魯克塔格山,翻過這座橫亙面前的綿延山脈,便可脫離杳無人煙的生命禁區,再下去,便是直往吐魯番而去的坦途。
然而就在山坳間穿行時的這幾日,身體又漸漸不爭氣起來。
我自己也是在出了敦煌,真正開始於這乾燥酷熱的嚴苛環境中跋涉後,才發現此世這具身體竟會有如此嚴重的水土不服,別的倒還能捱,唯獨那無法自控的鼻腔出血令人難以忍受,本以為在羅布淖爾時已休養好了,如今卻又不期而至,剛開始還是點點滴滴的零星,之後越來越多,直到摁住了也會從指縫間流出的程度。
這一次並未瞞練兒,即使想瞞也是瞞不了的,眼見這情形,她自然再沒了什麼玩心,每日無事時只督促我喝水休息。
即使如此,情勢似乎並未好轉多少,每日飲水有限,流血多了,人便漸漸軟了下來。
練兒終於是急了,揪著嚮導要求駝隊晝夜兼程趕路,那男人壯著膽子和她解釋了幾句,差點兒沒被她一劍給宰了,眼見混亂因己而起,除了懊惱和勸阻,也想不出別的法子,唯有盼著快些到達有人煙的地方,身體狀況或能緩和下來,一如在羅布淖爾那般。
偏偏越不想耽擱,就越容易多事。
那兩名嚮導在練兒和鐵老爺子的威逼下,終於無可奈何的壯起膽,開始一刻不停的趕路,深夜在嶙峋的山間趕路其實十分危險,因為更容易迷路,失足,甚至遭遇盜匪。
所以,當夜風中遠遠的傳來馬匹的嘶鳴聲和人的哭喊聲時,那兩名嚮導嚇得臉瞬間白了。
他們立即停下隊伍,連連催著我們快下駱駝,然後反覆比劃噤聲的動作,顫巍巍解釋道前方必有商隊遭劫,一定要躲來避過今晚才行。
這也是正常,因為他們從始至終都不真正清楚,同行的老人與少女,究竟有多強大。
鐵老爺子自是不怕趟渾水,大笑了一聲,叫道:“哈哈!無趣了這麼些時日,天意也該要讓咱這老骨頭鬆鬆筋骨了!老子倒要看看,這幫在西域過刀頭舔血營生的亡命之徒,比中原的如何!”笑罷一個晃身,大鵬掠空般徑直往山坡那邊射去。
練兒卻並未隨他一起,只是遲疑的看了我一眼,穩坐著不動,那所謂刀頭舔血的打劫營生,便是她自詡的本行,我如何不懂她心癢?便笑著從那懷裡掙起身,推了推人,笑道:“練寨主,練女俠,還不跟上去?一會兒老爺子松完筋骨了可就沒你的份了。”
優柔寡斷並非練兒本性,再被我這一取笑,她氣惱的瞪過來一眼,又想了一想,就道:“那,你好好的待著在駱駝上別動,渴了就喝水,我去去就來!”
直到見我認真的點了頭,她才騰身一躍,轉瞬消失在夜空之中。
笑著目送她而去,再看看那兩名臉色更白的嚮導,我和顏悅色道:“不用怕,即使山坡那邊是千軍萬馬,那兩人也能取上將人頭,他們俱是成了名的人物,那枚劍,可不是單用來嚇唬人的,當然,也不會濫殺無辜,放心。”
叫他們放心,自己也是真的放心,看著彎月,聽著那邊哭爹喊孃的喧囂聲,心中是平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