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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又添了些變化,確切說是又添了些新墳,而且還不在少數。
這是怎麼回事?官兵斷不會如此好心,而寨中女嘍兵早該在當日夜裡就撤去,也應該沒時間做這些,莫非……念頭掠過,幾步去到墳前蹲下,仔細檢視起長竹片上的字跡,細辨之下卻隨即大失所望,其上刻字清秀雋麗,比練兒只堪堪稱得上規矩的筆跡更見功力,顯然出自他人之手,並非自己以為的那樣。
判斷錯誤,失落的嘆一口氣,正在支撐著起身,餘光過處,卻又怔住了神。
剛剛只顧分辨字跡,竹上所刻內容並未留意,也無非就某某之墓如此簡單而已,山寨之人我大多是不怎麼記得名字的,也就並未往心裡去,可就在剛才,起身時不經意的一瞥,卻晃眼瞥見了個熟悉的姓名。
那墳其實就在旁邊,是整個墳群最前列的位置,用以代替墳碑的厚實竹片上赫然刻著——管事冬筍之墓——幾個大字。
看清這幾個字的同時,我不禁戒備著倒退了兩步。
倒退了兩步,才反應過來這個動作的可笑,縱然陰影猶存,但自己還不至於到十年怕井繩的一步吧……好笑之餘,也生出了更多疑惑,這人若真已身亡,必是當時一刻喪命軍營的,那又會是誰為她收的屍,還將之特意安葬於此?
而這些個最後一役新添出來的墳頭,莫非都是同一個原因?
大惑不解之餘,抬頭環顧了一圈,又低下頭,這時才發現那寫這冬筍之墓的墳堆旁邊,卻還有一抔黃土,凌亂的堆在那裡,彷彿來不及徹底挖好一般。
看著土堆亂糟糟的痕跡,忽地心中一動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急忙再蹲下去身,用手中樹枝在浮土中反覆撥了幾撥,果真給自己撥拉出了一截半埋在土中的竹片來。
只是這竹片已赫然從中斷開,再找一找,不出意外的在附近找到了另一塊殘片,兩塊拼到一起,凝目一辨,其上字型入木三分,分明寫著——義姊竹纖之墓!
熟悉的名字以這種方式出現在眼前,並不是什麼愉快的事,若這名字是屬於自己的,那感覺就更奇怪了。
但無論感受如何,其上所刻義姊二字倒頗能解惑,這山寨互稱姐妹的不少,但與我姊妹相稱的卻不多,而能理直氣壯在臨時墳碑上留下義姊這兩個字,除了鐵珊瑚,很難再聯想得到其餘什麼人,何況若做這些的是她倒也說得過去,只是,這莫名其妙的衣冠冢依據究竟何在?
而更重要的,若這是一個衣冠冢,又是誰挖開了它?
是的,這並不是來不及徹底做好,而是做好後又被挖開的墳,四周沒有動物的痕跡,即使有動物也不會挖這一座空墳,刻有名字的堅韌長竹被&乾淨利落斷成兩截,斷裂處光滑平整,顯然利器所為,關鍵是,那截口非常的新,嶄新。
再次抬頭四處打量,目光掃過之處,但見竹林青碧,陽光斑駁,異況是沒有的,除了自己以外連個活人也瞧不著,只是不遠處有一方臥石,依稀記得曾經練功之餘,很喜歡在其上休憩打坐的,可原本完整平滑的一大塊,如今卻已經裂做了兩半。
之前對此並不介意,下意識歸為戰亂所致,此刻走過去微微一撫,果然是斷得光滑平整,豆腐般的一切為二,裂口處也是嶄新的。
心中發沉。
之後哪兒也沒再亂走,身上有火石,便在這竹林之中就地收集了枯枝殘葉燃起一堆火,然後守著火堆,與那些新墳一起靜靜的等待著,直到……日頭西落。
日頭西落,天邊雲霞如血,站起身來,長嘆一聲,看來她並不像自己最後期盼的那樣,還會折返回來拜祭眾人,倒也是,拜祭什麼的繁文縟節,本也不像是她會做的。
所以,恐怕是真的錯過了。
練兒已經回來過了,看到過了,就在這裡,她挖開了那座寫著竹纖之名的黃土墳,然後斷碑斫石,抽身而去,短時間內想來不會再回來的,那再等下去只是白費光陰。
我與她,是真的擦肩而過了。
看看蒼穹盡頭的漫天紅霞,迎風長吸一口氣,轉身一步步離開。
不要緊,縱然她找不到我,我卻可以找得到她。
要找聞名天下的玉羅剎,這不會太難。
☆、在路上
…
出了莽莽群山,便到了綿延山嶺之中的大安鎮。
此地本是由一驛站漸漸彙整合的鄉里,亦是前兩年初遇玉羅剎之地,山中小鎮是不變的數年如一日,當時我在這裡與她重逢,如今又要從這裡出發去尋她,其中巧合,想來也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