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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無事,不受傷害,就足夠了——即使如今,我還是這麼以為。
可是,師父做的種種,給了空間,給了自由,給了尊重,卻不是要人逃避用,縱然她或者並不清楚弟子的心結何在,可讓其成長和麵對的用心,卻已經非常清楚。
她甚至,不說對錯,只要對方慎思,明辨,篤行。
這便是凌慕華,這才該是凌慕華。
低下頭,眼中發熱,手心掛墜攥到發燙,隨著視線漸漸模糊,喉中發出了低咳般的笑聲,突然想笑,止不住的想笑,好一個凌慕華,你對自己徒弟能這麼縱容護短,放任不羈,只為了她能一解心結,怎麼臨到自己頭上,就這般想不開,區區的半身不遂,就跑去死了?
你這傢伙,我若沒有看錯,你必定還活著,一定要活著才是!
忽爾就心情輕鬆,彷彿一夕之間卸下了心中長久擔負的重石,剩下的時間裡三兩下打理完了手中的活兒,將那間小石室拾掇的妥當整潔,何須什麼懷舊不忍,那人必然還在這世間一角。
這般獨自過了一個多時辰,待到外面天色漸陰,悶雷不斷之時,就見洞口人影一閃,練兒從外飄然歸來,見了我就笑道事已辦妥,你看大雨果然還未下下來吧?我自然回以微笑,說了兩句,就引她去看石室內師父留下的東西,連那封信也未瞞她,果然,練兒見到那酒罈酒杯,拿在手中,目光流轉,面露悠然懷念之色,把玩良久才行放下,不過那封信她就不明白了,翻來覆去看了兩遍,最後撅嘴道:“師父又吊酸文了,留給你看的,就欺我瞧不懂。”
我朗聲一笑,收了那書信放好,道:“瞧不懂也無所謂,師父只是告訴我,好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哦?那你想做什麼事情?”她偏過頭來看我了,好奇問道:“這麼久了我都不知道。”
迎上那目光,我含笑揉了揉她的頭,道:“我想做的麼,就是好好照顧你,守著你,可以嗎?”
這個動作是久違的不曾做過,因練兒自小就不樂意我這麼居高臨下,後來分開幾年,更是沒機會再做,如今突然又被摸了摸頭,她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很不客氣的躲開,道:“誰要你照顧,我照顧你還差不多,看吧,離開前明明讓你休息的,你卻打掃起石室來,真不讓人省心!”
嚷嚷兩句,先還是情急間的反駁藉口,不過說出來後似乎覺得有理,練兒就不依不饒起來,將我拉到榻邊,逼著一定休息才行,我雖然不覺得累,但心中輕鬆,也無所謂與她調笑,被她一推,真就順勢往床上一倒,倏忽間念頭升起,拉了她輕聲求道:“那陪我一起休息吧?”
這數月來,都是同塌而眠,自己漸漸也都習慣了,練兒更是不疑有他,何況此時洞外雷聲隱隱雨意漸濃,也沒別的事情好做,她先瞪了我一眼,卻又笑道:“陪你就陪你,中午出得門,現在正好補個午覺。”說罷翻身到了床榻裡側,躺在習慣的位置上,就要入眠。
見她朝裡睡好,我也翻過身側躺,略一遲疑,還是伸出手去,第一次摟住了她的腰際。
這是同塌而眠來自己第一次主動碰觸她,她卻好似熟悉之極,並沒顯出什麼不妥或不慣,只微微挪了挪位,揀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就又平靜了下來。
洞外春雷連綿,大雨將至。
洞內酣然入夢。
☆、生人
…
這是原該是一場好睡,因為已放下了一些東西,心中一處不再是死局。
練兒就睡在手臂間,溫溫軟軟,太久不敢這樣碰觸她了,只因自知情絲未斷,只怕稍不注意,就又回到從前那般難以自控的狀態,無法與她坦然相處,傷了彼此。
但是,自從師父那封書信後,心境卻起了微妙變化。
縱然一切只是猜測,也許根本就是我牽強附會亂想一氣,但只要一想著自己的心思心結也許師父她是知道的,不知為何,反而好似放下了一塊胸中大石來,甚至那些看似隱晦難懂的字句,都偏偏在心中,投下了點點希望。
也許只是因為,太長時間的孤身在無盡漆黑中摸索前行,看不見說不出,獨自一人不知所措苦苦支撐,卻突然見到前方遠遠一點星火,哪怕那星火迢遙而隱約,甚至只是幻象,卻還是能帶來給人溫暖和力量。
師父的書信對我而言也許便是如此意義,有掛墜在前,自那封信後,已真的能感覺到心中僵死一角開始隱隱活動,它正對自己悄然說,說或者在保護練兒的微小心願之外,你其實能做的更多,去爭取更多,你已經嘗試過斬斷情絲,若是這麼多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