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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不再搖晃,跺一跺,是紮紮實實的土地;抬頭不見曠野,四下看,是土坯砌的牆和枝條編扎的屋頂……沒錯,這是一個簡陋的室內,身下搖一搖就吱嘎作響的東西,雖然不怎麼穩定,但也確實是一張床無誤。
然而這些都還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的穿著換了一套,胡服男裝不見了,身上感覺也清爽了許多,應該是被誰擦拭過,可是,是誰?
是誰?這裡是哪裡?發生了什麼事!
莫名的恐慌油然而生,我驀地翻身跳了起來,室內不大,幾步就能衝到那扇破舊的木門前,伸出手去正要推,它卻忽地自己向外開啟了,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幾乎和我硬生生撞了個滿懷!
“哎!當心!”這人倒是結實,一撞之下只是略搖晃,旋即站穩,還伸手扶了我一把:“你說你這丫頭,怎麼一睡醒就莽莽撞撞的,這可不像是你啊!再說你撞我不要緊,要把自己給撞摔了,那玉娃兒怕要埋怨死我!”
聽著聲若洪鐘的嚷嚷,心就已經穩了一大半,再抬頭一看果然是鐵老爺子,我懸著的心這才徹底放了下來,為自己剛才失態略感尷尬的同時,疑惑仍在,站穩後就不禁茫然問道:“老爺子,這裡是怎麼個地方?怎麼我睡了一覺起來,什麼都變了?駝隊呢?練兒呢?”
“睡了一覺?竹娃兒,你這一覺可睡得長啊!”鐵老爺子捋著短鬚道:“你從昨兒個下午出白龍堆時睡起,白日睡到夜裡,夜裡又睡到白日,睡到現下這天色已然又到黃昏,你可是足足睡了近十二個時辰啊!要不是脈象什麼的一切正常,又到了能歇上一口氣的地方,我和玉娃兒都快擔心死你了!”
老人一番言語,聽得我好半天沒能開口,愣了半晌才想起要接話,才剛動了動嘴唇,老爺子身後就響起一個聲音道:“是義父您快要擔心死了吧,別拖旁人下水哦!她小時候發高熱,睡得比這長的時間都有,我才不擔心呢!”
隨著這聲音閃進屋來的,自然是我們都熟悉的人,練兒噙著慣常的笑走過來,也是換了一套清爽的衣服,髮絲還帶著溼意,手中端了個古舊的土陶碗,只看了我一眼,就漫不經心的遞過來道:“醒了?那就喝了它吧。”
“……這是什麼?”嘴上問著,手裡已經將土陶碗接了過來,碗裡的水近乎烏褐色,裡面有烘乾的細葉載浮載沉,看著像茶水,一聞卻有股嗆鼻的乾草味。“是茶,用這裡當地的一種野麻泡的,有點鹹,還不錯吧。”聽我問,鐵老爺子就順口解釋道。
老爺子既這麼講了,我也就放下心來,確實也有些渴了,雖然心中還滿是疑問,但也不妨喝了再說,當下咕嘟飲了一大口,卻忙不迭的皺起了眉。
“好澀……”畢竟是她親手端來的,再難喝也不好吐,何況茶也是好茶,只是……好不容易嚥下去,自己苦哈哈的笑著,對眼前少女小心抱怨道:“練兒,這……是不是泡得稍微濃了一點?”
“你敢不喝。”練兒眼一瞪:“是清涼消熱的!”
便再也無話可說,唯有涓滴不剩。
☆、歌
…
趁喝著藥……呃,喝著茶水的空暇,三個人就站在原地,你一言我一語聊起了這一整天的空白期究竟發生了什麼,其中大部分話都是鐵老爺子在說,因他正在為自己明智的抉擇而洋洋得意,免不了就話多了一些。
“我啊,當初就是看中了那兩個熟悉這塊兒,還會說這兒的土話,才拍板要他們的!”
說到高興處,老爺子合掌一拍,發出“啪”地一聲響,好似真是做生意拍板決斷:“這裡太過閉塞了,要是不懂當地土話那事情就難辦嘍,就算人家肯幫忙也是點到為止,哪會像現在這樣把房都借給咱們住?”
因為得意,鐵老爺子說的稍嫌有些亂,但聽還是能聽明白的,此地原來不是別處,正是這幾日嚮導口中常唸叨的大澤湖羅布淖爾,介於戈壁和大漠之間的孔雀海,某種意義來說,是仿若人間仙境般的地方。
出了白龍堆,本就離這一塊地方不太遠了,加之當時我一直昏睡不醒,雖脈象正常,但總還是惹人擔心,幾個人商量之下索性連夜兼程趕路,一口氣趕了小半夜,終於在凌晨時分摸黑尋到這兒,幸而嚮導和此地人熟悉,得到了熱情幫助,這才能好好歇下。
待到老爺子興致勃勃說的差不多了,這碗茶水終於也喝的差不多了。
因從未聽說過類似存在,所以心中對這傳說般的地方一直滿是好奇,此時人在門口,景就在門外,早已是心癢難耐,我仰頭喝乾最後一口濃茶,急忙道:“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