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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步開外就已經難辨事物,再前進是必然不能了,過了一會兒才見嚮導慢慢沿著駱駝串成的隊伍摸索過來,大叫道:“不行了,下駱駝,下駱駝,做擋牆!”嘶吼的聲音在風中隱約搖曳。
我和練兒對視一眼,雖然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但還是依言翻身從駝背上跳了下來,也確實下來才更安心些,這駱駝雖是龐然大物,但此刻看著也被吹的有些搖晃不穩,更是給人平添了一份不安。
這嚮導見我們下來,便掙扎著上前將駱駝牽過,卻走了幾步就不動了,反而頻頻向這邊招手,示意我們和他站在一起,這時候天昏地暗中另一個嚮導和鐵老爺子也過了來,手裡還牽引著其餘坐騎,接下來但見他們逆著風艱難合作起來,好不容易令四峰駱駝按方位依次側臥跪倒,成了一個緊湊的方陣,而人就在方陣之中,確切的說是被圍在了裡面。
見這番動作,終於明白了他們所謂的“擋牆”是怎麼回事,我拉了練兒緊貼著那匹頂風的最壯碩的駱駝身邊蹲下,劈頭蓋臉的風沙果然就小了很多,其餘人也如此效法,依仗高大動物組成的臨時屏障躲避天災,得以喘息。
等待風險過去的時間,是很難熬的。
雖然有駱駝厚實的身軀做保護,沙暴的影響是削弱了不少,但餘威也是夠受的了,細小的沙子無孔不入,即使先有準備,還是覺得連呼吸都漸漸困難了起來,推己及人,我怕練兒也是如此感受,就想把她摟進懷裡護起來,剛一伸手,卻見身邊的人搶先一步做了個相同動作,便反而成了自己跌到了她懷中。
“都說過了,少在我面前逞能,你明明身子更弱。”她低頭道,本就是蹲坐著湊作一團的姿勢,再這一低頭,那聲音就耳邊,連語氣中的一貫強勢都清晰可辨。
嘆了口氣,沒去爭辯,只是縮入她懷中,順勢摟住了那低下來的頭,讓她的口鼻好好抵在自己肩頸之間,才輕聲道:“兩全其美才是最好。”
練兒好似笑了笑,這個姿勢我瞧不見,卻感覺有熱氣透來呵在了頸窩處。
接下來就全閉上嘴了,不方便說話,只需在飛沙走石中躲入彼此為對方營造的小空隙中靜靜呼吸,等待著極端天氣的過去。
要論這天象有哪一點最令人覺得畏懼,那便是它的持續時間,沙塵暴不是龍捲風,它的毀滅性不見得那麼強,卻能長久的維持,可以數小時甚至數日刮個不止,使人寸步難行,甚至徹底改變周圍的沙漠地貌,令經驗不足者迷失其中,若是變成那樣,那才是十足災難。
現下我們這邊有兩個經驗豐富的嚮導,迷失之事倒不用擔心,唯獨什麼時候這黑風才能過去是個問題,天昏地暗中時間流逝飛快,駱駝外側的黃沙漸漸堆了起來,越積越高,饒是這動物再生得高大也快要吃不消了,好在鐵老爺子掌風雄厚了得,每每這個時候,就是他頂風出去運氣推上幾掌,將積沙或打散或移開,幾個來回下來,老人渾身上下早被風沙包裹,已成了一個黃橙橙灰濛濛的沙人。
不知幾個時辰過去了,這沙暴卻還是不曾停止,甚至連減弱的跡象都沒有。
若說心裡一點不擔憂當然是假的,但左右也無法可想了,在大自然面前人類從來是如此的渺小,既是聽天由命,便也不必擔心太過,何況堂堂玉羅剎也不會被此地的一片黃沙湮沒,篤定了這一點,我便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只需安心借她懷裡躲著就好。
然而,彷彿是為了駁斥這個天真的想法,老天隨即與人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躲在那個懷裡,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耳邊隱約聽到了些不一樣的聲音,很細微,而且時有時無,但確實是有的。
最初時並沒有在意,畢竟置身這神嚎鬼哭的風暴中,有什麼樣淒厲的聲音也不稀奇。
但漸漸的卻被吸引了注意力,並不僅僅是因為這聲音一直在繼續,更重要的是,它似乎還……很近,近的就在耳邊。
因為這份幾乎緣於潛意識的不安,我開始尋找起來,最先還是小範圍轉動眼珠到處瞥,然後動作越來越大,終於驚動到了練兒,令她從我頸窩處抬起了頭來,不滿道:“怎麼了?動來動去?”
我沒能回答,或者說來不及回答,因為就在她抬頭的一霎間,我越過她的肩見到了這細微聲響的來源。
而幾乎就是同一瞬,這發出響聲的事物也已到了極限,風嘯中響起了一聲微不足道的斷裂聲,然後一根長蛇般的黑影猝然揚起,劃破空氣向這邊襲捲而來!
“小心!”自己看得最清楚,急推了練兒一把,卻因為姿勢的關係使不上力,不過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