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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客娉婷勉強笑了笑,解釋道:“我自然知道有大家在是無礙的,不過總不能長久……他們既然查到了這裡,遲早會再來騷擾,看來此地是不能再住下去了……”說到最後,就又沒了聲音。
話題說了一圈又轉了回來,練兒抬頭看了看我身後,大約是覺得鐵珊瑚的臉色並不難看,便又笑吟吟開口道:“義父,之前我們還在提這個,您尚未表過態,還是聽您一句話吧,願不願意收個奶娃娃來玩?”
鐵飛龍張了張嘴,未待說話,“不,不必!”竟是客娉婷率先開口阻攔了起來。
一聲脫口而出後,她有些怯意望了我身後方向,道:“那個,珊瑚姐姐……容我叫你一聲姐姐。之前,練姐姐都已對我……說過了……你的至親被我師公害死,你對那孩子有些芥蒂,這半點也不奇怪。放心,我絕不會再害你心中難過的。”
練兒再是不拘小節,這件事當著老爺子的面應該也是挑揀著說的,不過即使只說是至親,客娉婷也當知曉其嚴重性。然而她在極需幫助的情況下,還能主動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仍是多少有些出人意料。
她說過之後,屋中安靜了片刻。練兒似沒想到這一出,蹙眉閉上了嘴。我正待想回頭看一看鐵珊瑚的臉色再做定奪,卻聽鐵飛龍突然開了口,他沉聲道:“是。娉婷這丫頭說得不錯,我老頭子是看那奶娃娃挺順眼的,不過,若要將她收做親人,害自己閨女心中難過,卻也是萬萬不可的,此事休要再提。”
“義父……”練兒略顯著急地叫了一聲,卻被鐵老爺子手一擺,他自顧自繼續道:“不過,收幹孫女之事不可再提,收乾女兒卻未嘗不可。之前我當著那些人的面說你是我乾女兒,老頭子講話素來一言九鼎,說了就算數的!你這丫頭卻如今都不叫一聲義父,不會看我不上眼吧?”
這話誰也沒想到,事情霎時又急轉直下,原本客娉婷和那嬰孩就是不分開的,認誰做親戚其實都是一樣。練兒頓時撫掌大笑,連聲叫好。
而自己欣喜於老爺子急智的同時,心中多少也有不安,所以趕緊不動聲色側過身,卻還來不及打量鐵珊瑚,就聽那客娉婷回答道:“可是……可是……”
原該歡喜的事,她的聲音卻不知怎地愈發悽楚,最後才下定決心般,毅然道:“可是……你們有所不知,我,我其實是……是我娘與別人私通所生,是……是那魏忠賢未進宮前的私生女!流著這般骯髒之血的人,當真,當真配被鐵老英雄收做義女麼?嗚……”咬牙說到最後,她已是掩面淚水漣漣。
也湊巧,話音落地時,自己正好將目光轉到了目標身上,就見到鐵珊瑚滿面木然,卻是目光閃爍,寫滿了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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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里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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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當天的入夜時分,客娉婷還是正式拜認了鐵飛龍為義父。
雖說當她得知眾人其實對她的身世早知曉時,難免倍感驚詫和尷尬,但在老爺子再三表示不介意和練兒的寬慰之下,也總算在我們面前放下了這個心結。
之後的拜父認親,其實不拘小節的鐵飛龍本不講究那許多,本想讓客娉婷和當初練兒一樣跪下叫聲爹就算完了,但是客娉婷堅持道自己江湖輩分低微,一定得正正式式的焚香沐浴,磕頭敬酒,方對得起老爺子一片美意。見她心誠如此,眾人自然也沒有阻攔的理由,左右諒那些侍衛在未約齊幫手前不敢那麼快捲土重來,再耽擱一晚也無妨。
然後,便是此刻。窮山村的人歇得早,月上枝頭時家家都已是關門閉戶了。若此刻有誰還在外頭走動,路過附近定會覺得奇怪,怎麼此家主人才剛雙雙殞命,不見門前掛素垂白裡頭悲泣聲聲,反而是院內燈火通明,隱有銀鈴笑語。
歡聲笑語最多的其實是那位素來愛笑的小閻王,正主兒客娉婷更多則是鄭重與緊張,她將自己收拾利落不算,甚至還簡單佈置一下廳堂。算好時辰請鐵飛龍在正位落座,先是焚香遙告師尊與孃親,再轉身向老爺子稟了生辰八字,最後敬上一杯溫酒,認認真真雙膝跪地叩了三個響頭,這才算禮畢成事,從此改口喚鐵飛龍為爹。
老爺子雖是個不拘小節的豪爽漢子,但受如此誠心誠意的大禮參拜,自然也是感動不已。當下離座將人扶起,抖著鬍子連聲道:“好好!老鐵家本是人丁凋零,我原以為將來也只得珊瑚相依為命,想不到臨老撿了便宜,接連多出了兩個女兒,晚景倒真不錯!哈哈哈!”
他仰頭笑了幾聲,彷彿想起什麼,轉頭目光一掃停在了不遠處的鐵珊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