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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果然也就順勢下來。那老頭說了幾句套話,拱拱手就帶著徒弟氣呼呼地轉身往外去了,他一去,那和尚和道士也紛紛離開,轉眼都走了個乾淨。
對手散去,眾人還來不及鬆口氣,那邊的廂房突然傳出了嬰兒哭聲。“哎呀,孩子!”客娉婷頓時又跳起來,拔腿就往裡跑去,我們三人也都跟了過去。之前老爺子闖進救人打碎了窗欞,房門也是虛掩的,推門而入,就見不大的廂房中一盞油燈在風中搖晃,床榻上一名婦人形容枯槁地躺著,將嬰兒緊緊抱在胸前,襁褓中的孩子在不停哭泣,那婦人卻是一動也沒再動。
“嫂嫂!”客娉婷大驚失色,撲上去一探鼻息,無奈已經晚了。練兒大怒道:“怎麼會這樣,莫非是先前那人下得毒手?我去追來算賬!”我趕緊一把捉住她,老爺子也阻攔道:“等等玉娃兒,我之前衝進來時那男人只是行輕薄之語,尚未把她怎樣,當時人還是好好的,這點我老頭子可以保證!”
正在亂作一團時,客娉婷倒是先反應過來,她抱開嬰兒驗了一驗屍身,就幽幽嘆一口氣,道:“別尋了,若說是誰害死了她,那也只能是一個人——我那混賬師兄!你們來看,她身上半點傷也沒有,面色也如常,可見並非受外力所傷,至於死因……唉,我是知道的,公孫雷到處揮霍家財,她產前產後都身子失調,加之心情鬱郁,本就衰弱得很……再經這一大變故,只怕是氣急攻心,一口氣沒能挺過來,就……”
她說得神色黯然,鐵老爺子隨後湊上去查驗了查驗,也認同了客娉婷的看法。鐵飛龍是個老江湖,連他也同意了,我與練兒自然沒什麼異議。只是原本以為惡人得懲,好人得救,想不到轉眼之間又生出這等變故,難免嘆息。
這村莊荒僻,一夜之間連失兩條人命也沒什麼地保出來管,既然沒人管,江湖中人就更是不講究,練兒索性建議就將兩人乾脆葬在這後院之中,做個墳,也就算對得起紅花鬼母了。客娉婷對練兒言聽計從,何況這兩月來她也確實做得足夠仁至義盡。於是說動手就動手,老爺子尋來幾把農家常用的鐵鍬鐵鎬,眾人就埋頭動起手來。
饒是動作再快再不講究,待到兩座新墳草草建成時,天邊也現了魚肚白,遠遠聽得到村莊的雞鳴聲,又是一日新的開始。
在微熹的晨光看看彼此,多少都有衣角染土,略帶狼狽。我們幾個倒還好,客娉婷她連日操勞,又是一夜擔驚受怕,如今早汗溼髮鬢顯出了疲態,卻還蹲在那兒努力往墓碑上刻字,那墓碑是硬木所制,小刀劃上只留淺淺印子,自然十分難弄。
練兒見狀,不知為何卻對我這邊先一笑,沒等自己反應過來,卻見她已笑吟吟走過去道:“娉婷妹妹,你還是歇歇吧,這點小事姐姐我來替你做就好了。”說完不待客娉婷推辭,將她按到一邊樹蔭下坐好,又對我這邊招招手,道:“喂,你也過來,陪陪我妹妹說話。”
這又是鬧什麼古怪?自己狐疑地望了練兒一眼,總之還是先依言走了過去,客娉婷聽得這呼喝十分尷尬,趕緊推卻道:“玉羅剎姐姐,你這是做什麼?我獨自坐下休息已是不該,哪裡還需要人特意相陪?再說就算是自己人,呼來喝去總是不好,使不得。”
“怎麼還叫玉羅剎?”練兒卻好似沒聽見似的,只笑嘻嘻指了指她自己,道:“我真名叫練霓裳,你今夜也該不止一次聽到她……”說著指了指我,“練兒練兒的叫了吧?以後你我姐妹相稱,我還有一個妹妹叫珊瑚,你若不棄也隨她叫我練姐姐就好。至於呼來喝去什麼……喂——”她又復抬頭向我這邊叫道:“我對你呼來喝去,你可有不滿?”
……所以,這又是在外人面前展示那“不消氣就一直擁有的權利”麼?心裡嘀咕著,嘴上卻不敢怠慢,何況休息一下也沒什麼不好,所以自己微笑即答道:“怎麼敢不滿,不是說了唯玉羅剎您老人家馬首是瞻麼?當然是樂得遵命。”說罷幾步過去,尋客娉婷身旁的一塊乾淨地就坐了下來。
見我笑眯眯依言坐下,練兒輕哼一聲就站起來,她理了理衣襟,然後拔劍在手,回頭道:“娉婷妹妹你看好了,這個刻字麼,一點也不難!”
說罷,就見那身影驚鴻般掠起,恰如一陣風襲向那兩塊木碑,接著就見銀光閃動間木屑紛飛,而插在泥裡的木頭卻紋絲不動,再過少頃,那翻飛的銀光驀地一收,消失在劍鞘之中,墓碑上早已經留下了入木三分的字跡。練兒不喜讀書,但年幼時在師父的督促下字卻還練得可以,乍一看頗有幾分龍飛鳳舞的味道。
“如何?”她自己對此顯然也頗滿意,回頭得意的看向我們這邊,客娉婷自然是發自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