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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頗感欣慰,覺得此乃獸性漸去人性萌動的跡象,我雖然沒有異議,私下又覺得,那未嘗不是她骨子裡殘留的野性作祟,需知狼群皆有頭狼帶領,她如今這般行為,骨子裡怕是多少也有將師父認做了頭領的本能。
這樣想,也就可以解釋她對我的態度。
畢竟,相對師父那邊的進步喜人來說,她對我始終是印了兩個字——不服。
原以為是因狼窟初遇時的那一場較量,令她耿耿於懷,埋下了敵意,我也曾嘗試對她百般親近,可後來時間長了,卻發現她雖不再對我兇相畢露虎視眈眈,隨時處於那攻擊狀態,但依舊還是一副倔強倨傲的模樣,和對師父的態度簡直天壤之別。
我對此困惑不已,思來想去,覺得只有狼群法則才能解釋的通——她憑本能感知了師父的強大,對其服氣,遂認做了首領,但卻絕不認可別人的地位也在她之上,這個別人,自然是我。
是以她才處處與我倨傲,生出這許多波折。
想通了緣由,只能讓人更覺得啼笑皆非,我只覺得前路艱難,倒也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
當然,話要分兩頭說,其實她也並不是事事都會與我做對,或做那桀驁不馴狀的。
尤其是烹製食物之時。
洞中的飲食一般都是我在操持,最開始給這孩子吃熟食,她是一點不碰的,專懂得對著血淋淋的生肉垂涎三尺,偶爾也願意吃些草根樹果。師父哪受得了這樣,放話對我說除了熟的什麼也不要給她,哪怕餓死!之後她還真被餓了幾頓,哀哀的有氣無力十分可憐,我心中不忍,仔細觀察她的行為舉止,發覺她不是不吃,只是怕燙,普通的熱度也受不了,偏偏當時天寒地凍,我頓頓做的都是熱氣騰騰的暖菜,她當然是入不了口的。
因了此事,我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之後就常常專門割些肉下來,少放調料,以小火細細烤熟,再切片散去熱度給她吃,她果然喜歡的,以此為契機,漸漸也願接受其他食物了。
不過喜歡歸喜歡,作為一隻驕傲的小狼,她似乎真有自己的自負,從不像貓狗那般被食物誘惑撒歡,尤其當物件還是我——烤肉時,她總是不動聲色遠遠守著,任憑烤的如何香氣四溢都看也不看,偶爾斜著眼瞥兩下,也是愛搭不理的神態,有時碰到我想逗她,烤了半天就是不給,把她饞急了,非但不會示弱討好,反而會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來威脅。
或者我該高興的,畢竟她沒有一口咬下來。
雖然與我不對盤,但這孩子確實照著師父的期望,漸漸回到了所謂“炫”的軌跡上來,當她歪歪斜斜嘗試著用雙腳站起來的那天,師父將繩索從她身上除了下去。
乍一看,似乎師父對這孩子很是嚴苛,但我非常清楚她對其傾了多少心血,自打這孩子來了之後,師父閉關鑽研武學的時間明顯少了,尤其是最開始的那段時間,因這孩子只畏她,她也就總守著這孩子,後來情況稍好,入了石室練功,也一兩天必出來一次,和之前與我相處時動輒十天半月的閉關期不可同日而語。
師父喚我纖兒,喚她練兒。
我知道師父一日未給她起名,就意味著她一日還不算師父真正的弟子,但每當看見師父與她相處,喚她練兒時,心中總感覺有些怪怪。
對這種奇怪心情,自己也覺得莫名。
我自問不是個擅妒之人,何況是這種師徒情誼,不可否認,迄今為止,師父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後唯一產生了感情的人,我感激她,感激她帶我走出困境,給了我一個豁然開朗的新天地,所以也想回報她,想努力達成她對我的種種期望。
可如今,有了更適合揹負這期望的人。
我雖也悵然,但內心深處,未必沒有如釋重負。
既然如此,這種難以言喻的奇怪心情,又是因何而起?從何而來?
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想不通。
直到那天。
那天,立夏。
此時山中雖還是惠風和暢的宜人天氣,但季節交替,也算近在了眼前。
幾歲孩童都是身子長的飛快,去年的薄衣今年翻出來一比,已是穿不下了,而那孩子自抱來後一直穿我的舊衣,大小也並不十分合體,如今又已經野性漸去,我與師父商量了一下,決定帶她一起去山下集市添置幾件新衣裳。
所謂集市,不過是最普通的山村趕場,四鄉的莊稼人聚到一起買賣零碎東西,我和師父都早司空見慣,可對那孩子來說,卻真正一切都是陌生的。
我原想她定會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