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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算自在,青石路兩側就是琳琅滿目的各種小攤,衣食住行用無不囊括其中,亦有不少精巧的小玩意兒,練兒時不時在一些小攤前駐足,瞧上兩眼,又無視攤主的賣力吆喝走了開去。
我下山次數比較多,平時也更留意,所以對這裡的情況來得更熟悉,偏頭從竹笠縫隙裡看見一張不滿意的小臉,知道她沒瞧中稱心的,索性拉她棄這些小攤販不顧,徑直去了幾家比較大的店鋪,既有練兒熟悉的成衣鋪,也有被她平時徹底忽略的首飾鋪,書畫鋪,甚至有一家專事各種精巧編織的店鋪,我領了她一家家看,讓她慢慢尋,她確實也用心的去尋了,可末了,終究還是一樣都沒看上眼。
這已不是眼光高的問題,平心而論,那些東西隨便挑出幾樣來,都要比練兒做的要來得好得多,只是說到底,她的心結還是在既不能送自己親手做的,又找不到師父的喜好上,抱著這樣的心結,自然是看什麼不滿意什麼。
彷彿是為了證實這個猜測似的,晌午時分,已是一通轉悠下來,我領了練兒去一家沒那麼擁擠的茶鋪休息,正當坐在角落裡喝茶吃點心的時候,她冷不防抬頭對我說:“不行,我還是要送自己做的東西給師父。”
慢慢抿了一口熱茶,我放下杯子,瞧著她問道:“還是那一對彩石麼?若是你不在意那點小小瑕疵,倒真沒什麼關係的。”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她搖頭,正色回答:“今年不送彩石,但我還是要送自己做的,你去年不就在這山下自己做了一件麼?那我也要做,你領我去。”
“去年?”我微微一怔,隨即忍俊不禁,笑著解釋道:“練兒,陶藝不是那麼簡單,且不說這次人家還肯不肯幫忙,就是親手去做這一環,沒學過一定是做不好的,我……我以前機緣巧合試過三兩下,才算勉強做出來,可你從沒有……這臨時起意恐怕……”
“哪兒有那麼多恐怕。”她聽不進去,擺手道:“你帶我去便是,做不做的好要做了才知道,都還沒做擔心那麼多幹嘛?”
這樣僵持了一會兒,最後拿她沒什麼辦法,吃完茶點後,我去買了些禮物,就一同去尋到了我曾經找過一次的那個窯爐匠,老人家五六十歲的光景,精神矍鑠,在靠郊外的偏僻小巷裡開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平時自燒自賣,做的都是些普通百姓用的器皿。
上次我腆著臉不請自來的尋人家,那時是萬分不好意思的,這回再來,倒是熟悉了不少,我先送上禮物謝他上次幫忙,客氣兩句,再說明了這次的來意,此地到底是民風淳樸,當聽得我帶來的小師妹也想親手做禮為師父賀壽時,老人家拈著鬍鬚哈哈大笑,連聲說孝道可嘉,沒有問題。
我與老者說話的時候,練兒站在一旁不語,偶爾東張西望,只是在聽我說小師妹時瞪了我一眼,等到老者哈哈大笑的贊她,她亦衝老者嫣然一笑,好在答應師父不取下竹笠,所以此刻這笑顏被掩去了大半,否則我該擔心老人身邊兩個小學徒的安危了——若有誰敢不開眼的過來藉故討好親近,按練兒的脾氣,怕是轉眼就得見紅。
如此客套一會兒後,老人便將我們讓到了後院,這是一個四合的小院落,我來一次,知道院子最裡面便是燒瓷的窯爐,而離窯爐最近的幾間屋都是製陶的,老人領我們進了一個小間,說是他自己獨用的,裡面工具一應俱全,今日借給我們,慢慢來不著急。
謝過老者,關了門回頭,見練兒已經摘了竹笠,正好奇的東看看西摸摸。
說是自己做,其實泥胚什麼的都是現成揉好的,和我那時一樣,最關鍵的只是拉坯這一環,畢竟做過,自己算懂得些皮毛,就拉過練兒來將她按在輪車前坐好,仔細的同她講了這機器的用法,她聽明白了,躍躍欲試,很快的付諸行動起來。
可第一次做的人怎麼能做的好,不出所料的,輪車轉動,坯子根本扶不起來,每次手一碰上去就毀了,練兒照我說的方法反覆試了又試,俱是一觸即歪,終於不自信起來,氣惱的拍了拍泥胚,又咬著唇抬眼望我,眸子裡清清亮亮的。
我最是受不得她這求助的眼神,很想出去給她請人來指點一二,可又覺得不妥,練兒已摘了竹笠,再說屋內昏暗戴著也不好做事,但若不戴便叫人進來,那分明就是忤逆了師父……我思來想去,只想到一個方法,遲疑了片刻,還是拉了來凳子,沾溼了手貼著她身後坐下,示意她踏動輪車。
練兒一開始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只是本能照做,直到被我伸臂環住,用手掌覆住她手掌,引她指尖去觸泥胚,才明白過來,似乎也覺得這個法子不錯,安心靠住我,屏著呼吸,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