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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霧氣繚繞,但借了清晨的曉風,還是能將水氣猶存的髮絲重新拭乾,去掉潮溼然後重新梳起。
不過,這一次擦拭,練兒卻是悶聲獨立完成的,她動作很快,待我想幫忙時早已搞好,且並不願意梳妝,就這麼簡單擦了擦,然後一如既往地散著長髮了事。
對此自己並沒多說什麼,只是一邊收拾,一邊借受涼之事打趣了她幾句,再笑看她不忿反駁。
不這樣打趣的話,大概是掩不住心底泛起的陣陣疼和愧疚的,一個自幼無災無病生氣蓬勃的人,如今竟比一個先天體弱者還要容易染病,究竟要經過怎樣折騰才致如此,想象不出,也不願意去想象。
當務之急,似乎除了之前的打算外,似乎還要加上調養一條,無論對我,還是對她。
若想長久的相守下去,今後的每一點光陰,都必須妥善使用。
抱定這一想法,當收拾途中,練兒問起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時,還是坦率回答了她,想去拜訪那嶽鳴珂一趟。一來反正距離不遠,就在附近的山上;二來此人久居天山,我想請教請教看他是否通曉天山藥材的具體用法,包括一些尋常難見的珍貴藥材。
“就是你身上藥盒中的這隻?”練兒自然會意,聽到一半插話進來,同時瞥了我背上一眼,蹙了眉道:“之前聽你講心頭有疾,唯有這味靈藥才能化解,這麼說果然是真的?那究竟算何疾?是……武當時留下的?”
“我的心疾不就是你麼?”
輕輕一笑,依舊選擇打趣般亦真亦假回答,見她面色不悅,才轉而答道:“練兒,我不騙你,所以你該知道,雖有兩位神醫治好了我的傷,卻也斷定說我內腑受損,若調養不好,只怕將來……不能長壽。”
這話雖說來輕描淡寫,但其實是小心翼翼,目光一直盯在練兒身上不敢離開,聽得這一句後,她的面色倒比想象中好些,沒有什麼大變顏色,只是默然了片刻,然後又瞥向那藥盒,沉聲問道:“……所以你才求藥?這藥真能調養好你的身子麼?”
“其實,未必。”見她鎮定如此,多少舒了一口氣,也就有了微笑的力氣,當下半推脫半解釋道:“所謂調養生息,又並非治病療傷,再好的靈藥也不能指望藥到病除,這或者是一輩子的事……不過既然時間還長,天下靈藥又是如此之多,那麼只要你我願意,什麼藥尋不到手?對吧?”
“……倒也是。好,那你我這就出發上天山,若嶽鳴珂不能給個好答覆,我就讓他再不能安安心心做他的晦明禪師!”
練兒沉吟的時間不長,她很快做出了決斷,說得個意氣風發,並未陷入之前種種的負面情緒中不可自拔。這令自己看得安心不少,不由得就拉住她衣襬,又脫口而出了一句話:“不錯,練兒,若這世間也有可令白髮復黑的靈藥,你可願意尋一尋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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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場
…
“若這世間也有可令白髮復黑的靈藥,你可願意尋一尋,試一試?”
這應該是和好以來……不,應該是重逢以來,第一次對她正面提及髮色之事吧。
因為重逢後這些日子種種彆扭古怪的相處,以至於她身上發生的這個最明顯最一眼可知的變化,我們倆反而一次都沒真正提及過。
但是,遲早總是要提的,視而不見不過是一種逃避而已,於她於我,心中都不會真正舒坦……或是從幾個時辰前有驚無險地捅破了一層關鍵的窗戶紙中得到了信心,就希望能借此破竹之勢,將隔在彼此間的所有問題皆迎刃而解。
那一場雨中的對峙讓人明白了,有時候,寧可吵鬧對峙,狠狠折騰一番,也好過帶著看不清摸不著的隔膜過活。
當然,可以的話,方式方法還是多少要講究的。
譬如現在,聽了這脫口而出的一句話,眼前人並沒有太大的反應,至少表面上沒有。練兒甚至連眉頭都沒皺,只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後面無表情道:“怎麼想起問這個?你嫌難看了?”
“那我背上那些傷痕,你又嫌過難看嗎?練兒,嫌棄與不甘心,可是兩回事哦。”不慌不忙反問道。
此事該如何應對,一年多來早預想了無數遍,所以此刻很鎮定,一邊拉定她不放手,一邊解釋起來:“若四五十年後,就算天天看時時看,我也只會越看越歡喜,因為那是我倆白頭偕老之證,一生所求,不過如此……可眼下卻太早了,練兒,太早了。我不會問你究竟……究竟是怎麼弄成這樣的,待願意說時再對我說也無妨……但如今你正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