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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就此罷休,旋即接過話頭,繼續道:“若是珊瑚妹妹沒有死,或者說,她死而復生了,你會如何?會不會就此還俗,再不做那晦明禪師了?”
她說這話什麼意思?相信此言一出,嶽鳴珂該是和我一個心聲才對,只不過他是單純不解,而我則被嚇了一跳,若非及時按捺住心神幾乎要跳了出來,莫非……莫非是練兒動了惻隱之心,想告訴嶽鳴珂珊瑚未死的真相?若是那樣,也未免太過草率了吧?至少,至少也該與我商量一下吧?畢竟珊瑚才是當事人啊!
不懂話題為何會莫名其妙拐到這裡,有的只是滿頭霧水……那頭嶽鳴珂想必也是如此,可奇怪的是,他似乎木訥了般,並未因這話題而顯得激動,那頭安靜了良久,才又聽到那男聲,依舊蘊著蒼涼,卻也沉穩,只是道:“若蒼天開眼,果能如此,貧僧當叩拜皇天后土,從此再無遺憾,安心做一名出家人了。”
“呵呵,這麼說你不會還俗?”練兒輕笑介面,倒顯得對這答案早了然於心。
嶽鳴珂果然也隨之肯定答道:“不會。”
“道理何在?”她又問。
雖然問話的是那名女子,不過此刻不知為何,我倒覺得她其實才是那名答疑解惑之人,她此刻在告訴嶽鳴珂答案,那個自重逢後她一直埋在心裡,從不願意告訴我的,真正的答案。
“皆因縱使蒼天開眼,也改不了當初諸多往事,當初我自負胸懷天下,為此行差走錯傷她害她,終累她無辜枉死……即使珊瑚能死而復生,這些過失也是實實存在,而既過失猶在,罪孽猶在,便是天意讓我三皈五戒贖其罪,我又怎能因為珊瑚吉人天相,就恬不知恥還俗,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嶽鳴珂的聲音越發沉穩,不知何時起,竟漸漸沒了之前的悽然蒼涼,唯有一字一句,不急不緩,吐息渾厚,至此,倒真正像是一名得道高僧的說法之聲。
而相對的,正另一道聲音與此成了鮮明對比,練兒的聲線依舊輕靈自在,與先前一般全不受任何影響,她正放肆而笑,似笑得十分盡興,笑完之後,只說了一句。
“這不就結了?你的和尚,我的白髮,皆是天意,一樣一樣。”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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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個
…
她的笑聲放肆,她的話音爽朗,於風中迴盪著,於耳畔纏繞著,久久不絕。
可是,當日當時,匿於雪堆之後的自己,卻不知道該作何表情才好。
不是難過,也並非驚詫,而是真不知道該作何表情才好。
心緒紛繁難明,也沒有多少時間去明,雪坡上的兩位皆不是什麼囉嗦之輩,那一句道完後就再沒多餘對話,按理說岳鳴珂是聽不太明白的,卻也並未追問什麼,或者是因為練兒並沒給他追問的空隙,話音落地,入耳的便是衣袂飄動聲,隨風而去,倏爾已遠。
少頃,又聽得男子似笑如嘆地長長吁了一口氣,長吁之後,幾個起落,也再沒有動靜。
側耳傾聽,待到確信只餘下曠野風聲時,自己方現身出來,看看左右,又瞧了瞧雪坡下遙遙的住所,也不猶豫,轉身就往別處而去。
待到繞了小半個彎,從另一個方向落落大方地回到屋前時,果不其然就見到了正在院中皺眉等待的她。
“你哪兒去了?”還沒等站穩,迎面就是練兒劈頭蓋臉的責問:“說過叫你不要亂走的,回來見不到人,存心急我麼?”
語氣雖然是責備的,但匆匆握過來的手卻是暖和的,所以不以為意地回以輕笑,反握住她,答道:“今日我做好晚飯都還不見你回來,閒來無事就去附近轉了轉,想著或能正好碰到你歸家,也沒走開多遠,不想反而正好錯過,抱歉。”
“哦……這個啊,回來時正好遇到嶽鳴珂,手癢較量了一下,是耽擱了點時間……”著急後約莫是自覺也有點理虧,練兒收斂了霸道口氣,頓了頓,又瞥過來狐疑道:“真沒有走開多遠?你的手涼涼的。”
“莫忘了這兒可是雪線之上,何況你也說才和嶽鳴珂較量過吧?自己熱騰騰回來摸誰的手自然都是涼的。”輕描淡寫的一句帶過,拉了她就往裡去:“況且啊,就是我欺你,飯菜也不會欺你對吧?都說只走了一會兒,鍋裡做好的東西如今應該還是熱的,咱們快些用飯吧,不然再過會兒就不得不重新燒過了。”
也虧得自己保暖得當,進了屋中揭開鍋蓋,裡面的小菜果然還是溫熱的,眼見於此,練兒也就放下了心來,兩個人就此盛菜添飯,圍坐一桌祭起五臟廟,話題也東一下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