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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事情走勢正照希望的在進行,練兒嘴上雖又是抗議又是揶揄,實質卻任憑我給她梳妝沒有半分抵拒,反倒比兒時還來得容易。
說起來,兒時的練兒是倨傲不願意被我摸頭的,寧可自己動手歪歪鬆鬆束起。但自成人以後,大約是見過些世面了,她反倒默許了我替她打點妝容,漸漸之後年月裡便成了習慣。她束髮的金環與緞帶我包裹裡都有備份,時隔一年取出再用,也顧不得感慨什麼,輕車熟路地簡單挽了個反綰以金環束起,再按往常那樣,偷心按自己審美留了一縷髮尾自然垂後,飾以飄帶,襯出些許飄逸輕盈。
做好這些,方才舒口氣,埋頭輕輕吻了吻那如雪髮絲,低語道:“那時你喬裝改扮,我不好說,後來上了雪山四下無人又覺得不必說,不過再想想,那嶽鳴珂再出家也是個男子,你隔三岔五與他交手,我就不喜歡你給他瞧去……好麼?”
一聲好麼,其實有些語焉不詳,換來的也只是回笑不語,我卻知道她必然是聽懂了的。
所以那天之後,練兒就再也沒有散發出門過,而最該慶幸的是,為她梳妝沐濯,一直以來也是相處的習慣,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若是練兒覺得奇怪,那麼第二步就不好辦了。
所謂第二步,其實很簡單,簡單到都不必自己主動出擊。那以後又過了兩三日,這天雪後放晴,日頭暖暖很是不錯,自己便按例在院中曬起了各種草藥,正好給練兒遠遠瞧見,她便似想起什麼,負了手不緊不慢溜達過來,做不經意狀道:“怎麼,又曬?都這麼些天了,為甚老見你擺弄藥材,卻不見熬來吃?我特意去採這些,可不是為了見你整日將讓它們變得乾巴巴的玩。”
話題來得正中下懷,也就不去管她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推論了,我停下手中活,回頭對她笑道:“還不是練大俠女太厲害,總能找到這麼多尋常人積年累月也不一定找得到的好物,若我不先儲存好,怎麼對得起你一番心意對吧?”
“那是當然,尋常人怎能與我比……”這話她聽得受用,也就露了坦率而得意的笑顏,卻到底沒忘正事,一轉臉又道:“不過,存藥曬藥也不妨著你吃藥啊?本就是不相干的兩碼事,休要以為說兩句好聽的就能誆住人,今日我不會讓你矇混過關的。”
本沒有矇混過關的意思,卻仍驚異於她在言辭上的愈發敏銳,也就更不敢怠慢,因為接下來的,絕不能搞砸。
“誰個想誆你了?”暗中認真,面上卻裝得漫不經心,連回答的口吻也是若無其事的:“學醫與學武一般,也是博大精深不可冒進的,我雖看了大半月的醫書,也記住了不少良方,但畢竟才算開了個頭,覺得還是謹慎些好,何況……”說到這兒,就倏地閉了嘴。
這一個突兀的停頓,練兒當然不會放過。“何況?何況怎地?”好似怕我說不過就會逃似的,她從身後張臂環上來,一把將人禁錮在懷也不知算捉拿還是算耍子,口中猶自道:“速速把話說清了,否則叫你見識一下令天山南北聞之色變的白髮魔女的手腕!”
她口氣輕快,自然只是個玩笑,透著心情不錯。可落入我耳中,就既因為這份無防備而略覺愧疚,又因那自稱而心中一黯,卻都不能顯露出來,只可強打精神回以一笑,倚在她懷裡緩了緩,就嘆道:“不瞞你說,練兒,如今我一想起那些黑黑濃濃的草藥汁,嘴裡就發苦,心中就發怵,實在打不起精神熬來給自己受罪。”
“咦?”果然她聽得面露疑惑之色,雖還是摟著人不放,但玩笑之色已不知不覺褪下,只不解道:“那些黑湯確實難喝,不過當初你生病吃藥時,可都是眉也不皺就嚥下去了,何時卻怕苦起來?”
不錯,這是個漏洞,虧得有些急智,自己腦中一轉不假思索就介面道:“我雖體弱,但從小到大也就那幾次傷病吧?忍忍也就過了,唯獨上次背上那幾劍治得太久,各種苦湯一喝就是數月,不知不覺便覺得難……難以下嚥……了……”
講到後來,聲音愈小,甚至有些結巴起來。
因為突然懊惱,後悔,不忍心,覺得這理由太過殘忍。
於是趕緊回首打量那環著自己的人,練兒的神色乍一看毫無異樣,只是眼神有些黯淡,懷抱也有些松力,見我不安回頭,她淡淡一笑,道:“再發怵也得咽不是?你倒越活越小了,要不這樣,咱們讓那嶽和尚下山時捎帶點蜜餞乾果過來好了,南疆的蜜餞甜得掉牙,用來壓苦倒是再合適不過了……嗯,就這麼定了!我去對他說。”
這人說做就做,鬆手便欲行。頓時顧不得其他,我趕緊一伸手,換自己將她緊緊摟住,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