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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遭到拒絕的小說都犯了這一重大錯誤。它們沒有足夠的衝突,讀者也就看不到敵對力量衝突的意義;或者,它們讓讀者感到能否成功尚大可懷疑,從而使讀者處於懸而未決的焦慮之中。衝突進行時,產生了故事趣味。在結構良好的小說裡,衝突應當由主要故事情境派生出來。
在描述構成小說開端的聚合和交流時,你讓讀者意識到主故事情境,並提出小說衝突的懸念,從而獲得了小說趣味。在描述構成小說主體聚合和交流時,你則要在一系列的衝突中向讀者展示矛盾。在構成小說主體的所有描述單元裡,讀者看到小說人物陷在一個或一系列衝突之中,這是由於他試圖解決一個敘述問題,其結局卻是莫測的。這樣,包含有這種衝突或是敵對力量之間的鬥爭,就是造成趣味的第八種手法;這也是保持興趣的主要手法。然而,不管你在描述這些敵對力量之間的聚合和交流時文筆是多麼生動,如果你的情節意識很糟糕,以至於沒能向讀者指明,每次這種聚合和交流的結果,都是小說主角在解決主要故事情境提出的問題時所遇到的一個危局(這樣的危局造成了新的情境,使故事最後結局仍屬未知之列),那麼,你照樣會收到退稿單。
透過懸念,透過讓讀者想知道下面會發生什麼事,可以使每場衝突都趣味橫生。這樣,小說趣味就可以或是由危局,或是由聚合造成;當然,最好兩者都有;因為小說趣味來自懸念,它既可以和整個小說人物在聚合中的即時目的後果有關,也可以和整個小說主要情境的後果相聯絡。不過,一般說來,你希望在小說主體部分引起的興趣是持續注意的興趣,或通常所說的“懸念”。
一旦離開小說主體,開始考慮被歸為結尾的部分時,第三型別的趣味就出現了。在小說開端,你透過暗示將有衝突出現來激起讀者的興趣;這種趣味主要是好奇心的趣味。在小說主體部分,你透過使讀者對沖突的最後結局始終心裡沒數,來保持在開端部分引起的好奇心;這種趣味是懸念的趣味。當好奇心得到滿足,懸念結束時,剩下的任務就是使讀者覺得,他讀小說沒有白費時間。你一定要使讀者感到,從最後發生的事情來看,他的好奇心是有道理的,把小說讀完是值得的。你要讓他對故事結局感到滿意,覺得你描述的這種結果,同他想象中應加給人物和背景的衝突的最後結果不謀而合。結尾並非一定要“皆大歡喜”;所需要的只是,它應該是水到渠成的。小說結尾的趣味是滿足的趣味。
在獲得這類趣味時,作家主要使用兩種手法。其中之一,有歐_享利的範例。在給情節以巧妙而突如其來的轉折方面,他身手不凡。事實上,正因為做得太好了,今天人們能記住他竟主要是由於這一點。當然,他的傑出之處卻並不僅在於這一方面。他對現代人中的典型有著了不起的觀察力。而在他沒有描繪他們之前,他們還稱不上是典型。儘管如此,人們如今引他為例證,卻總是因為他精於運用使人出乎意料的手法。讓主角面臨的最初情境發生逆轉,是為使讀者對小說結局感到滿意所經常使用的最受歡迎的手法。
透過使人感到意外,小說結尾獲得了戲劇性。利菲爾丁(一般他被認為是英國小說的創始人之一)曾十分簡潔地解釋了這條關於趣味的規律,原話如下:
“……我想,在這不多的限制之內,任何一位作家都可以如其所願寫一些奇妙的東西;不僅如此,只要不超出合理可信的範圍,越能使讀者感到出乎意外,就越能抓住讀者的注意力,越能迷住讀者。”
歐_亨利的小說《警察和讚美詩》就是這種出其不意的情境逆轉的一個範例。那個想使自己被捕的流浪漢,只是在他改變了主意後,才被抓起來;在一般能使人進監獄的原因都沒能奏效以後,他卻因聆聽教堂裡的音樂而橫遭逮捕。
另一種我尚未談及的手法雖然極為有效,卻沒得到適當的運用。你已經見到,沒有內在趣味的事件,透過與其它事件結合,能夠獲得合成的趣味。透過使之富有意義,也可以給事件以合成的趣味。一件本身平淡無奇而毫無意義的事情,可以因其意味深長和富於象徵而變得有意義而引人注目。斯蒂爾在《地獄上凍的時候》這篇小說裡,讓一個女人把自己的手捅進鹼水鍋裡,以此象徵她承認了自己對丈夫的不忠。在《燈光訊號》中,伯克讓小說裡的一個人物扯下了窗簾;這本是一個意義不大的行動,但由於它是向警察報告屋裡藏有逃犯的訊號,就變得事關緊要了。在《星期六晚班郵件》這篇小說開頭,一位姑娘對繼父開玩笑說,她能控制情感的騷動,如果她真的鬧戀愛了,她就一定要給西里爾打個電報了。一般情況下,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