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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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微忽然哭不出來了,這就是阮阮愛著的男人,她飛蛾撲火就是為了這樣一個男人?他甚至不配做火焰,只不是一捆半乾不溼的廢柴!然而如果阮阮還在身邊,她會不會也只是苦笑著說:“是我決定要去見他的,沒有人逼過我,他有什麼錯?”
鄭微對趙世永說:“你害怕了嗎?不要怕,她是死在火車上的一場意外,跟你沒有半點關係,在法律上你沒有罪,就連在道德上,誰也譴責不了你,你只不過是有事不能來,即使你來了,她也永遠到不了你們約定的地方,所以,你可以放心地去結婚,好好過日子……”
鄭微聽到了細碎的哭泣,但這並不妨礙她繼續說下去,“趙世永,我只是想知道,你餘下來的後半輩子,如果夢到了阮阮,會是什麼感覺?如果我是你,我一生都不得安寧。往後的日子,我不管過得多幸福都會覺得自己可恥……趙世永,死的那個人為什麼不是你!”
電話是被身邊的人從近似崩潰的鄭微手中奪走的。她靠著牆緩緩蹲坐在地板上,法律的存在有什麼意義?它居然不能把這種男人判為死刑。我們希望負心的人不得好死,可是他偏偏活得好好的,短暫的傷痛過後,他還是會結婚,生子,順利老去。
鄭微為阮阮不值,也為她慶幸,如果這場劫難註定避無可避,阮阮死在了到達S市前的火車上未嘗不是一種幸運。因為這樣,她永遠不會知道那個男人的失約,永遠不會失望。
在阮阮臨終的最後一刻,想著趙世永在等著她,心裡想必是幸福的。
吳江匆匆出現在手術室的走廊上,他看到鄭微的眼淚,心裡已經涼了半截。
“醫生,你要找的死者家屬在這裡。”鄭微指著吳江漠然地對醫生說道,她看到了吳江瞬間的驚痛。
她差點以為吳醫生是隻為普濟眾生而存在的聖人,想不到聖人也會心痛。
“鄭微,究竟是怎麼回事?”
鄭微看著門半開著的手術室,“你終於做完手術了?那就再去看一眼你的妻子和孩子吧……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孩子的事吧?都怪阮阮沒有來得及告訴你,何況你那麼忙,又怎麼有空注意到這個。接下來都是你的事了,我要回去了。”
她抓緊外套的前襟,想要給自己一點溫度——如果那裡還有溫度。
告別吳江的時候,她沒有說再見。
老張的車停在醫院門口,他的人呆呆地站在長廊的盡頭。
今天晚上真熱鬧,他們一個個出現了。如果阮阮的靈魂就在上空俯視這一切,她會不會不習慣?她在那些一個人等待天亮的日子裡早已對孤單習以為常。好在一切都結束了。
“是我親自把她送上了火車,我親自把她送上死路?”老張像在問鄭微,又像是在問自己。
鄭微沒有回答他,就這麼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原諒她不能給他安慰,每個人最終都能自己舔著自己的傷口。
鄭微上了最靠近醫院大門的計程車,這一次,司機對於她的異樣沒有多問一句,在醫院門口跑車的人只怕早見慣了生離死別。
計程車把鄭微送到了樓下,她在付錢的時候看了一眼自己的視窗,黑黝黝的,沒有一點光。她忽然就害怕了這個自己一個人生活了四年多的地方,毫不猶豫地對司機報了個地名,車都沒下,直接開往另一個地方。
司機依言將她載到了G市頗具風格的一個南派園林式小區其中一棟的樓下,鄭微來過這裡兩次,憑著記憶,她居然在這樣的半夜時分順利地找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敲響了那道門。
敲門聲響了好一陣,鄭微才聽到腳步聲,門開了,帶著睡意的林靜站在門口,他驚訝地看著外套下還穿著睡衣的鄭微,再回頭看了看客廳的掛鐘,指標顯示在凌晨兩點半。
“你這是幹什麼?”林靜問道。
鄭微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裡面有別的人嗎,有的話我馬上離開。”
“胡說八道什麼?”林靜薄責道,“半夜三更的,先進來再說。”
他側身讓她進來,關上門,“今天晚上多少度知不知道,你穿成這樣像什麼樣子……”
他的話沒有機會說完,就被忽然撲入他懷裡的那個柔軟的身體打斷,林靜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有些狼狽地掙開,她又不管不顧地纏了上來。
“鄭微,你找我就只能有這件事了嗎?”他似乎還為那天她最後一句話耿耿於懷。
鄭微抬著臉看他,那張生動的圓臉只剩下大大的眼睛和尖尖的下巴。林靜隱隱覺得不對,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