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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好累。燕七放下手中的茶盅,這一句話裡夾著好幾支箭,箭箭都比她射得準。
沒等她應聲,身邊的燕九少爺忽然慢吞吞地開口了:“說到鞋子,我倒想起個笑話。我同窗那日得了個檸檬果,擺在炕几上當薰香使。他家裡一個姐妹見了便驚呼:‘這是什麼果子?怎從未見過?怎家裡只你有,我卻沒有?’我同窗就說她:‘蜀犬吠日,吠所怪也。不過是外邦舶來的玩意兒,也當做什麼稀罕事說嘴,難不成我得個什麼東西還得向你報備?有空關心這些雞毛蒜皮,不若多想著孝敬孝敬爹孃,親手做上幾雙鞋子,沒的總想著同人爭長短,倒像是指摘爹孃不疼你似的。’我們聽了便覺得好笑,那檸檬果黃澄澄的可不就像是日頭,怪不得要說她蜀犬吠日呢。”
這笑話兒卻是一點都不好笑,燕八姑娘直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罵她是狗呢,她能笑得出來?且這不但是罵了她,還有栽贓她抱怨爹孃不疼她的嫌疑——她爹孃是誰啊?她一個庶出的女兒,親孃不是娘,嫡母才是娘,當著燕三太太的面,說她抱怨嫡母不疼她,那不是把她往刀坑裡推呢麼?!
這指桑罵槐的話毫無隱蔽性,然而燕九少爺就敢這麼囂張地說出來,她又能指望誰站出來幫她說話?燕大太太麼?她剛才那話可不乏挑撥長房二房關係之嫌,燕大太太什麼人,還能聽不出她這點鬼心思,肯幫她圓場才是腦袋讓門擠了呢。
燕三太太?開玩笑,做主母最恨的就是小妾和妾生子女,不借機發揮收拾她就已經算是她燒高香了。
燕老太太?又開玩笑,人就算再不疼二房的孩子,也絕不可能為了一個庶孫女去駁親孫子的面子。
燕大老爺?這位壓根兒把她這邊當空氣,這會子正給自己親閨女重新插頭上的簪子呢。
燕八姑娘註定自取其辱,燕九少爺說完話就喝了口茶,招手把端痰盂的小丫頭叫過來,茶水吐進去,好像就因為與她說話髒了嘴,這才要趕緊著漱漱口。
人就是這麼囂張,有種你過來咬。
燕八姑娘覺得難堪,可又有什麼辦法,庶女難為,不上趕著巴結好嫡母,將來去哪裡尋好婆家好出路?她早就看出來了,只要能讓長房不痛快,她嫡母就痛快,結果今兒沒巴結好,撞到了鐵板上,頭破血流不說,興許還真讓三太太以為她平時對她多有抱怨……可惡的燕九!可惡的燕七!那鞋分明就是新做的,總不會是燕大太太貼補她的,她就不信這事兒燕大太太不會往更深處琢磨,且走著瞧!
燕八姑娘怎麼想,滿屋裡沒人在意,一大家子去廳裡用了早餐,然後各自拿了書包出門上學。一出大門口,少爺小姐們齊齊呆住:臥槽誰批發了這麼多馬車?!一二三四五,作妖啊!
第27章 恐嚇 燕七VS陳八落;蛇精病家長VS……
“大老爺說了,府裡頭的大車駕起來太沉,走街串巷的也是不便,主子們幾個擠在一輛車裡拘得慌,不若全都換成輕便些的小車,一來速度快,二來出入方便,”車馬房的管事恭聲和小主子們稟道,“大老爺讓大爺同四爺一車,二姑娘同五姑娘一車,三爺同六姑娘一車,七姑娘同九爺一車,八姑娘獨用一車,將來等十爺到了能上學的年紀,姐弟倆再同用一車,如此車裡也寬鬆,爺和姑娘們若是累了還能躺著歇歇,姑娘們的丫頭在車裡伺候,爺們的長隨就同車夫坐在外面的駕座上,不必再分乘馬車,伺候起來也方便。”
眾人一聽,倒是皆大歡喜,燕大燕四兩個少爺和燕二燕五兩個小姐都是嫡出,自是樂意親手足共乘一輛,燕三燕六是庶出,同嫡出的在一起本就彆扭,如今兄妹倆自行一車,也覺得放鬆了許多。燕七燕九就不用說了,燕八心裡更是高興,自己能獨霸一車不說,還不用對著燕六那個悶葫蘆,自個兒在車裡想怎麼歪著就怎麼歪著,多舒服!
男女七歲不同席的保守思想在本朝並不存在,安祿山和楊貴妃倆還獨處一室在床上笑鬧打滾兒呢,何況眼下這逆天時代血緣同胞共乘一車乎。
燕九少爺就得了機會拷問他姐:“鞋誰給的?”
“大伯。”他姐今兒還穿了與新鞋搭配的雪青色對襟兒半臂,繡著指甲蓋兒大小的蝴蝶碎花,下頭穿著條雪青色蔓草紋遙П叩陌茲棺櫻�虯緄們逄臘淄枳鈾頻摹�
“昨晚怎麼回來的?”燕九少爺早聽煮雨把昨天的事兒從頭到尾招了。
“大伯接的。”燕七答得簡明扼要。
燕九少爺沒再說話,靠在車廂壁上垂著眸子,忽聞有微香入鼻,抬眼去尋,見角落裡也不知誰丟在那裡一隻純白瓷的花瓶,瓶裡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