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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前打掃的異常乾淨,略抬頭能瞧見院子裡那顆槐樹的樹冠,如一把巨大的樹傘鋪在屋頂上,遮住上頭赤炎炎的日頭,一陣風過吹得樹葉刷拉拉響,光瞧著都覺格外陰涼,不禁道:“倒真是好個好鋪面。”
長福道:“如今順暢了就都說好了,聽福子說,先頭這個鋪子買的磕絆呢,剛買下就聽說風水不好,親家老爺就找了幾個老道來斷風水,那幾個老道都說是大大的凶地,主著破財傷人口,尤其院子裡這顆大槐樹,更是大凶之兆。
說什麼院子裡有一顆樹就是個困字,廊前的那兩盞燈籠就是兩隻眼,成了目字正好成了睏 ,做買賣的必然破財,住人便會傷人口,少爺,您說這些牛鼻子老道有多壞心,簡直胡說八道,虧得還有個青雲觀老道有良心,說這裡不僅不是凶地,還是上上大吉的好風水,開鋪子便會財源廣進,這棵槐樹更好,是百年難得的生財之門,只是需有福者得之,反之則有害。
聽說前頭幾個開買賣的不是關張就是折本,到了親家老爺手裡才成了紅火買賣,如今冀州府當鋪裡胡記數得著呢。”
說著嘿嘿一笑:“二小姐最喜歡在院子裡的樹蔭下喝茶,看書,比咱們陸府的水榭還涼快呢,穀雨說二小姐最怕熱,一到了暑月裡連門都不想出的,今年是趕上出了事兒,才在冀州城住了些日子,說起來,少爺您是沒親眼瞧見二小姐有多沉得住氣,說書的總說什麼臨危不亂大將之風,小的瞧著二小姐也差不多,虧了是個女子,若是男的說不準能封侯拜將了,還是少爺眼光好,一早就瞧中了二小姐,定了親,不然,往哪兒再找兒一個去。”
封侯拜將?敬瀾:“翎兒是比常人聰明些,卻也沒你說的這麼厲害。”
長福道:“才不呢,小的總覺著二小姐什麼都知道,什麼也別想瞞過二小姐,小的沒張嘴呢,二小姐就知道小的心裡想的什麼了,小的總琢磨是不是二小姐有什麼神技?能一眼看透別人的心思。”
敬瀾忍不住好笑:“翎兒也不是神仙怎會有什麼神技,只是她心細細密,觀人於微,從小動作跟你說話的內容,便能推測出你想的什麼了,你又不善隱藏,想猜出心思有什麼難的。”
長福撓撓頭:“原來這麼簡單,那以後我也學二小姐,不是誰想的什麼都知道了嗎。”
敬瀾搖頭:“哪有這麼簡單,若人人都能猜別人的心思,還了得啊。”
說話就到了府衙,長福送上拜帖,不大會兒管家迎了出來:“小的給三爺見禮,老爺昨兒遇上個難斷的官司,心情本不大好,一聽三爺來了,方高興起來,連著叫小的來迎三爺。”
敬瀾:“有勞了。”跟著管家進了花廳,一進來就忙行禮:“敬瀾給世伯請安。”
王仕成笑道:“賢侄不必多禮。”
敬瀾叫長福呈上禮物,王仕成客氣了兩句,方叫管家收下,分賓主落座,一時下人端了茶來,方道:“你父親這一向可好?”
敬瀾:“勞世伯動問,父親一切安好,只衙門事忙總不得閒,常唸叨幾位世伯,說這些同年好友們經久不見,都生疏了,囑咐我來給世伯請安,謝世伯的大媒。”
王仕成:“身為臣子自然要殫精竭慮死而後已,方能報答君恩,故交好友不能常見面,雖是憾事,好在書信常來常往,也消解一些思友之情,至於給你們兩家做的這個大媒,卻也是老夫的榮幸了,胡家這位二小姐才貌兼備,比之京裡的那些勳貴之家的閨秀,只在其上啊。”
彼此寒暄了半晌,說了些客套話,敬瀾便起身告辭,雖王仕成留席,也尋藉口推脫了。
出了府衙,時候尚早,長福還說趕著早回去呢,不想少爺卻說去尋明德,長福便知是要去鋪子裡瞧瞧,叫車把式趕了過去。
明德聽見夥計報信從裡頭竄了出來,笑道:“我還想莫不是夥計傳錯了話兒,還真是姐夫來了,快,裡頭請,這會兒日頭大了起來,越發熱呢,院子裡涼快,正好得了好茶,想著二姐喜歡,我還想著今兒回去給二姐捎回去呢,不想剛田貴來了,說爹孃找我有急事,讓我家去一趟,這茶就送不到了,好在姐夫來了,正好捎回去。”陸敬瀾知道田貴是田家的管事,頗有些體面,他既親自來了一定是要緊事,便點了點頭。
長福跟明德極熟,常開玩笑也就有些沒大小,笑道:“二小姐什麼好茶沒吃過,還等著明德少爺的孝敬不成。”
明德也不惱:“知道二姐吃的茶都是姐夫叫人送過來的好茶,若是平常的,我也不費這個功夫,只這回的茶倒難得,二姐夫一會兒嚐嚐就知道了。”說著兩人進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