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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抓住長福才沒掉下去,嘟囔了一句:“小的說的是實話,大少爺可給了整整二百兩銀子呢,我跟了大少爺這些年,也沒見大少爺這般大方過。”說完不等青羿的腿伸過來,自己一竄挑了下去:“這兒離著不遠,小的先給少爺泡茶去。”說著一溜煙跑沒影兒了。
青翎笑的不行:“福子這小子越發機靈了。”
青羿恨聲道:“機靈什麼,生了一張老婆子嘴,就知道搬弄是非,早晚把他的皮揭了,看這小子還胡說八道。”
見敬瀾瞧著自己笑,不禁道:“你這麼瞧著我做什麼,就算韻娘是個美人,可也入不了我的眼,你瞧瞧我家裡這幾個妹子,誰不知道我胡家是美人窩,要不然,你一個京裡的世族公子有事兒沒事兒就往我家跑什麼,我統共就仨妹子,你跟子盛一人得一個,這會兒還好意思笑我,看我反悔了,不讓翎兒嫁你,看你還笑不笑的的出來。
我是瞧那這些煙花女子實在可憐,瞧著光鮮亮麗,卻日日都要迎來送往,且來這兒的有幾個好的,你們是沒瞧見,何之守一進了周韻樓簡直就不是人了,抱著那韻娘上下其手,要多猥瑣有多猥瑣,周寶兒更無恥,按著人就脫褲子,竟是當著那麼些人就要演活春宮呢。”
敬瀾忙要攔他,已經晚了,話已說了出來,青翎騰地紅了臉,瞪了大哥一眼,青羿這才回過味兒來,青翎在,說這個不妥當,見青翎難得害臊的俏臉通紅,不禁道:“誰讓你總穿男人的衣裳了,我都把你當成青翧了。”
敬瀾怕青翎不自在岔開話題:“如此,這官司就算了了嗎。”
青翎:“了了,想得美,周子生這些年沒少給咱家使壞,先頭是爹大度,念在過去有些交情的份上,不與他計較,更何況,後來又成了親戚,差不多也就過去了 ,若周子生領情,自該安生過他的日子,也不與咱家相干,可他不禁不領情,還變本加厲的想訛咱家,這個還可忍,萬萬不該打青青的主意。”
青羿道:“何之守生性貪婪,別看他今日在醉韻樓說的冠冕堂皇,回頭周子生銀子一送,不定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可是他一貫的做法。”
青翎:“放心吧,這一回,何之守必然不會大事化小的。”
青羿:“何以見得?”
敬瀾:“何之守越貪婪,就越不會結案,如今案子還是一樣,只把原告被告換了個過子罷了,既然想得胡田兩家銀子的想頭落了空,自然要從周家身上找補回來才行,怎捨得了結,就這麼拖著,周家就不得不送銀子,對他豈非最有利。”
青羿恍然:“這何之守還真黑,竟打的這個主意。”
青翎:“不黑他那富麗堂皇的府邸從何處來的,他那十房小妾又哪裡養的活,就靠他一個七品知縣的俸祿,簡直笑話,更何況,他上頭還有個軒郡王,想巴結高枝兒,不用銀錢搭梯子,能夠得著嗎。”
青羿搖搖頭:“這麼著當官兒,魚肉百姓,虧他晚上也睡得著。”
青翎:“這樣的人最是吃飽睡著的,腦子裡只想著榮華富貴,就什麼都不顧得了,這就是那句老話兒,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貪官莫不如此,不過早晚也有報應,你瞧那個貪官哪有好下場的,皇上聰明著呢,就等著貪官做大了,殺他一兩個,又得了好名聲,還充盈了國庫所需,何樂不為。”
青羿愕然:“胡說八道,讓你一說,皇上成了整日算計的奸商了。”
青翎:“你當怎麼著,這麼大的一個國,有多少州府縣郡,就有多少老百姓,有多少老百姓就有多少張嘴,風調雨順的時候不說,若是鬧個災啊什麼,朝廷自然要救濟,這國庫的銀子從何處而來,聖祖爺遺言可是永不加賦,既不加賦國庫如何充盈,?百姓如何救濟?若不救濟百姓,生出民亂,何談太平盛世。就好比一個家,若不算計著過日子,早晚入不敷出。”
青翎一番話說的青羿愣了愣看著她發呆,敬瀾低頭沉吟若有所思。
半晌兒青羿才道:“照你說,皇上養著這些貪官,豈非是養虎為患。”
青翎:“這可不是養老虎,這是養家畜,就想咱家莊子上養的豬仔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過年的時候殺了吃肉嗎,這些貪官越貪越不知足,越不知足就越貪,最後貪成肥頭大耳的肥豬,就到了該殺的時候,不信大哥瞧著,回頭哪兒若一鬧災,萬歲爺必然下令清查吏治,抓住幾個大貪官來抄家殺頭滅九族,就算齊活了。”
這麼嚴重的事兒給她說的如此詼諧,敬瀾忍不住笑了起來,側頭瞧著她:“得虧老天把你生個女子,若是男的哪還有別人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