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來悟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從衙門裡出來,桂花捧著一張紙不住地道:“五嬸,我家是鹽戶了,我家真的是鹽戶了。”
“是了,鹽戶太太,趕緊回去告訴你當家的吧,讓他也歡喜歡喜,以後你們家也不愁銀子,讓他安生養病。”五嬸拉著桂花的手,“桂花,以後記得每年交鹽戶稅,可別忘了……”
“桂花,你運道真好,我們那後山竟然也讓你發現鹽礦。我回去讓當家的也去找找,說不定也找到一處鹽礦……”
隔日,週中就收到此訊息,是他公佈新政以來頭一個把私鹽礦上稅的人家,雖然鹽礦很小。週中很是欣慰,有一必就有二。週中不慌,他相信會越來越多的人把自己的私鹽礦上報然後交稅。
至於地方上負責收這些私鹽礦稅的書辦吏員們,週中一點也不擔心,他公佈新政的同時也說,若有不實,人人可以檢舉,他不信在這麼多雙眼睛下,那些人還敢搞鬼。
從公佈新鹽政後,週中就讓人把一家子人從揚州接了過來,住在張大使的宅子。張大使的宅子又大又富麗,週中直接分給劉鵬和王熊一人一院子。
劉鵬白日幫著週中辦差事,晚上則忙著看書,週中晚上閒著沒事也會指點他一番。
今日得了這好訊息,白日在衙門裡說過一回,但週中仍覺意猶未盡。這些日子雖忙,週中心中卻頗是得意,想著新政好歹能予民於利,卻又擔心有人從中藉機謀利,把好好的新政弄成害民之策,為此,他是兩淮之地四處巡查,又命人在兩淮各地細說新鹽政。鹽場各處皆是每日把新鹽政說一遍,竭力讓老百姓瞭解鹽政,不讓一些官員給坑了。
週中尚未到劉鵬的院子,就見劉鵬往這邊走來。
週中道:“正好要找你,走,去你院子裡說說話。”
劉鵬走到週中身邊道:“周兄,今日有一事讓我忙忘了。”
“何事?”
“下衙前,一個自稱姓賴的年輕人,說賴家嫡枝有私鹽礦。”劉鵬頓了一下,“這些日子,兩淮誰不知曉新鹽政,偏這人卻不知新鹽政一般裝模作樣來告狀。”
“是打著賴家人的名頭吧。”
“正是,我觀那年輕人並不是賴家人,估摸是別家有私鹽礦的人拿賴家來開頭,探探我們的真意。”
“那就做給他看。”
劉鵬愣了一下,立時笑了。
次日,劉鵬帶百來官兵浩浩蕩蕩地去賴家,把他家的私鹽礦公佈於眾,然後發予鹽戶證,准許其製鹽,但每年須交鹽稅,一是鹽礦的稅,二是製鹽所得鹽稅,鹽礦稅也不多,按鹽礦大小交稅,製出的鹽稅更是少,每斤就五個銅板。
起初迫於虎視眈眈的官兵,賴家領了鹽戶證,交了鹽礦稅,等劉鵬帶人走後,賴家才琢磨出鹽戶的好處來,與其偷偷摸摸地做私鹽,找人售賣,還不如如今光明正大的製鹽出售,且不用擔心官員的追殺,怎麼想怎麼划算。
這一想清楚,賴家人就大張其鼓,招兵買馬,收羅人來製鹽,聲勢頗是浩大。
靜觀其變的其他私鹽販子,見此,紛紛主動找到衙門報備,就怕去晚了,沒有鹽戶名額。
一時衙門裡又是一陣忙亂。
揚州的鹽商們越發的焦慮不安。新鹽政一出,他們皆嗤之以鼻,壓根就不覺得週中能成其事,朝中大人們那能讓週中斷了其財路。
不料景仁帝能抵住朝中大人鼎力支援週中的新鹽政,他們才著了慌,一個二個俱跑到富老爺家中問其打算,富老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讓大家稍安勿躁,靜待佳音。
富老爺那能不知週中的新鹽政不過是拿他們鹽商的銀子填愚民,只是他深覺官員們朝庭的大員可不喜週中的新鹽政。
他使了大把的銀子打點鹽務衙門的上下官員,從小吏到書辦一個不落,又讓人說週中給的那些銀子那有他們鹽商給的多。
這話上面的官員愛聽,週中所說的那些租金那有鹽商們給的多,可下面的小吏書辦卻不一樣,他們之前所得也不過是上面的人指甲縫裡露出來的東西,為著這點東西他們還提心吊膽。那有如今這樣拿銀子舒服,且銀子與以疓相比也不少。
幾個官員說的話,皆被一五一十的傳到週中耳裡,週中立即派人取了他們的官印,另指別人暫代,理由很簡單,就是他們不滿新鹽政,不滿予鹽利於民。
不用週中再進一步行動,那幾個官員窩在家裡不敢出門,一出門就會給老百姓扔爛菜葉,臭雞蛋。
如此狀況,把富老爺氣得半死,叫來揚州的鹽商及兩淮的大鹽商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