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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幾口氣才覺得心頭舒坦。
周秀一直在門外等著,見此面露擔憂。週中道:“無妨,只是臭號而已。”雖如此說,週中回去歇息後第二日就命周秀去扯了一塊布請人縫成現代的口罩樣,又買了幾片薄荷回來在考試的時候清新一下頭腦。
四場過後,真正發案時,周秀從頭晚都開始著急,怕爹不過傷心,又怕爹過了府試不過更傷心,之前週中也有過幾次縣試過了而府試未過。週中卻不慌張,他自我感覺很好,況且前面三場他都在內圈,想來最後一場只要沒有大的錯處,縣令大人應該不會黜落他。他信心十足,也不讓周秀一大早去看榜,睡好吃好才往縣衙走去。此時將近正午,週中以為沒有什麼人看榜,就見一個人立在榜看。週中慢悠悠地走上前,打眼看去。
第十六章
劉鵬
週中微訝,以為這個時辰,看榜的人都走了,只有他一人姍姍來遲。畢竟誰在功名前也難淡定自若,不想卻有人跟他同樣淡然自處。週中興起相交之意,眼光粗粗掃過團案,見內圈第十八位正是他自己的名字,立馬扭頭朝向身旁之人,準備招呼一聲,卻猛地想到有他這種淡定的心態,也有人擔心不中,羞於人前看榜,才趁著沒人偷偷地來看榜。這樣一想,週中頓覺不知該如何開口。
似覺察週中之意,此人轉過身拱手道:“兄臺,可有事?”
週中愣住,倘不是此人身上著的是學子衫,他定當他是個莊家漢子,況且這學子衫在他身上極不合適宜,像莊戶漢子硬裝書生,一股違合感撲面而來。尤其那雙手,打眼一看就是一雙莊家人的手。若是換身換身短褐,說他是個莊家漢子,也無人不信。
此人也不惱,大大方方由著週中打量。週中收斂目光,拱手歉意道:“老朽唐突。”
“無事。”此人聲音極其哄亮,目光清明無一絲慚意,坦坦蕩蕩。
見此,週中收起心中愧意,道出目的:“在下週中,心中頗有些好奇閣下為何如此晚才來看榜。”
“在下劉鵬,第五十名。”劉鵬道出名謂的時候順帶把自己的名次說了出來,才咧嘴笑道:“因為我怕人多擠得慌。”
週中同樣笑道:“老朽腆居第十八,容老朽託個大,稱閣下為賢弟,賢弟心胸開闊。”
“那裡,那裡。”劉鵬擺手道,“頭次下場,我也跟慌著腳似的,頭天晚上給烙餅似的,一宿沒睡,天剛亮就爬了起來守著這裡看榜,那次我的鞋子頭巾都擠掉了。後來就懶怠,反正團案就在那裡,早看晚看都一樣,它又沒長腳跑不掉的。”
聽得這話,週中唇角揚了起來,心道一聲英雄所見略同,嘴上卻道:“正是,老朽年邁,受不得擠。”
四目相對,相視一笑。
劉鵬又道:“在下運道不錯。”神情掩飾不住的得意。
第五十名怎麼會是運道不錯呢?奇怪的是週中瞬時明白,的確運道不錯,差點就是孫山之外了。
週中撫掌大笑,“果真好運道。”
兩人相談甚歡,一會功夫就稱兄道弟,找了間茶鋪繼續話談,不過一會週中就把劉鵬的情形知道了個底朝天。
劉鵬家住吳縣近郊,家中貧困讀不起書。幼時在外面玩耍,聽得讀書聲,甚是好奇,沿著聲音去了私塾,躲在窗外偷聽,就這麼一回,他的心就給勾住了。自此日日在窗外偷聽,不幸一日讓夫子瞧著,找上家門,想著多收一個學生。劉家三個兒子三個女兒,劉鵬在幾個兄弟姐妹中即不年長又不年幼,父母沒拿他當一會事,且讀書費錢,他們那捨得掏出辛苦錢供兒子讀書,自是一口回絕了夫子。劉鵬就自己想法子,先是下河捉魚上樹掏鳥蛋給夫子送過去,只求能在窗外聽幾句。夫子收了東西也不管他,由著他在外面聽。後來,他更是趁著農閒四處找活幹賺些銅板給夫子,讓夫子教他讀書。這樣過了一二年,讓他孃老子發現了,狠狠地打了一頓,說他好好的錢不知拿回家偏扔給夫子。又找上夫子大鬧了一場,說夫子欺劉鵬年小,騙錢。夫子原本就看見這點銅板的份上才教他一二,讓他孃老子這麼一鬧,夫子也生了氣,扔回這幾十個銅板,再不允劉鵬在外面偷聽。
劉鵬沒法,小小年紀去縣裡茶館做了跑堂。凡是遇著書生,就殷勤些,賞錢也不要,只請人家教幾個字,晚上就用樹枝在地上寫字。等字識得多了又請人解意,再後來又請人指點幾句詩書。除了基本的吃喝,他掙下的錢全拿去買了書,什麼千字文,瓊林幼學等等。幾年下來也背得爛熟,學了一肚子的雜長雜八的東西,又學得不精,好些詩句皆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