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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你說便是。”
傅月明清了清是嗓子,柔聲說道:“既要請客,那客人必是和內眷一道出來的。若說將他們分開,女人在咱們宅子裡,男人在外頭酒樓裡,來時分兩頭走,走時也不便當。就是跟隨的家人,也要分成兩撥。再有少女嫩婦的,她們男人想必也不放心。本是一番好意請客,倒讓人家弄的嘴上不好說,肚裡卻埋怨。父親母親且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還不待傅沐楊同陳杏娘說話,那傅薇仙便快嘴搶著說道:“姐姐既這樣說,莫不是姐姐有什麼法子?倒說出來聽聽?”田姨娘也道:“大姑娘,你別隻顧說嘴。這點小道理,老爺夫人豈有不懂的?咱家沒那麼多下人,這也是沒法的事兒。”原來傅老爺與陳杏娘都是溫和敦厚之人,平日裡說話待人都甚為和氣,並不拿班做勢。故而田姨娘與傅薇仙,在這上房裡頭,並不十分避忌。
傅月明耳聞此言,自然明白田姨娘心存挑撥之意——既在父母跟前賣了好,又直指自己年幼不知事體。當下,只淺淺一笑,說道:“姨娘不必心急,讓我把話說完。”說著,便向陳杏娘道:“女兒的意思,那日還是在家中請客。既是人手不夠的緣故,就將城中得月樓或素心樓的廚子,請幾個來家裡幫廚,開銷工錢便是。”
陳杏娘聞言,正欲說話。田姨娘卻鼻子裡笑了一聲,說道:“我道姑娘有什麼好主意呢。真是小孩子家家,懂得什麼!老爺夫人不在家中一併請客,不只為人手不夠。還有一樁緣故,到請客那日,想必來客眾多,女眷也多。都擠在一處,像什麼樣兒?你便不當回事,人家卻要笑話咱們這樣的人家,竟不知男女之防,沒了規矩呢!夫人倒說說,我說的是不是?”
這話倒是戳中了陳杏娘日常所忌,然而月明究竟是她親生,為她一個姨娘當面指責,自己面上也不好看,便開口兜攬道:“月明究竟是年小,不懂事。肯出來為家事出出主意,已經很好了。”
田姨娘將手叉在腰上,嘴裡說道:“話不是這樣說。大姑娘雖說不大,明年過了生日,也要十五了。眼看就要有人家前來相看,還是這樣不知事,一時出了閣也要鬧笑話。”
她這話雖是說的極重,卻話裡話外只透著為月明著想的意思,傅老爺與陳杏娘都是實誠的人,一時也挑不出什麼來。
傅月明性子略有些隨她母親,最是溫婉端莊,不喜與人做口舌之爭,冷眼旁觀的容她說了半日,方才開口淡淡說道:“姨娘不必急著派遣我的不是,這一節我自然是早已想到的。請客那日,男客自是父親款待,放在外堂就是了。女客,依著我的主意,不如就在咱們園子裡擺上幾桌。如今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外頭又天氣和暖,咱們園子裡又有幾樣好花兒,一面吃宴,一面賞花,豈不比干坐在花廳裡,乾巴巴的吃酒來得有趣?這樣,既得些趣味,不讓外人以為咱們請客,只知山珍海味,龍肝鳳髓,落了那爆發的俗套,又不至男女混雜,豈非兩廂有益?”
這一席話,倒說進了陳杏孃的心坎裡,面上帶了幾分喜意,便伸手拉過她的去,笑著說道:“我的女兒,最是聰明懂事的,大夥聽聽這口齒,哪裡還有小孩子的樣子?”
便是連傅沐槐也點頭讚許道:“這主意好,就依月明的意思辦。”
田姨娘討了個沒趣兒,便是連傅薇仙也有些訕訕的。正在沒話說的時候,傅月明卻起身,望著傅沐槐與陳杏娘深深一福,正色道:“父親母親,再容女兒說一句話。論理,這話不該女兒說。但瞧今兒的情形,再不說還不知要到什麼地步。姨娘自然是為我好的,我心裡也知道。只是姨娘也該想想自己個兒的身份,我到底是夫人所養,並非姨娘所出,姨娘倒指著什麼來指摘我的不是呢?不獨是我,縱是薇仙有了不是,拉到上房來,自有夫人教誨,哪裡有姨娘的說處?今兒姨娘這一番話,知道的呢,說是姨娘一番熱心之故。有那糊塗不懂事理的,倒要一地裡倡揚,說咱們這樣的人家,竟沒了嫡庶尊卑,更不要談什麼規矩不規矩了!”
☆、第五章 花園聆密
這一席話說得極是鋒利,田姨娘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訕訕的,好半天才笑道:“姑娘大了,這樣能說會道。我也是一番為你的心,何必這樣給我難看?”語畢,她還待再說。傅沐槐卻喝道:“行了,戳嘴戳舌的,我同太太說話,有你什麼說處?還不過去!”田姨娘更臉紅了,說了一句:“都是一家子的人,都是這家裡的事,可就沒我說處了。”就摔了簾子,回房去了。這廂,陳杏娘也叫傅月明回去歇息。
步出上房門外,傅月明信步往後園裡走去。
這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