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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的連落腳之處都沒有。
今世的自己,是決計不能再蹈此覆轍了。目下旁的暫且不論,倒要先讓母親將家中執事權柄,自田姨娘手裡撤回,又得慢慢兒的打磨掉傅薇仙在父母心中的分量。傅家的老爺夫人,都是宅心仁厚之輩,雖是終究更偏疼長女多些,但對這次女,亦不肯虧待。故而傅薇仙日常在他二人跟前言語幾句,又或撒個嬌,他們也能聽得進去。如今傅薇仙年紀尚小,還不足為慮,但她既已深知此女本來面目,自然要未雨綢繆了。眼下既然傅薇仙年幼,還無力插手家務,自己自可搶佔先機。
然而傅家雖不算豪門巨戶,家中上下也有二三十口人,城中開著四五處鋪子,家事並著外頭的生意,總理起來也實在繁瑣,要自何處入手,一時還真不易理出個頭緒。
傅月明在床上冥思了片刻,忽然聽得弓鞋擦地之聲,便睜了眼睛,只看一個身著綠衣綠裙,梳著雙丫髻的丫鬟,手裡捧著湯碗,臂上掛著個食盒,慢慢走了進來。
綠柳進屋,果然見傅月明已然醒來,才要上前說幾句話,卻看她家姑娘正雙目炯炯的盯著自己,那目光裡似是帶了幾許冷意,身上沒來由的打了個寒戰,便強笑道:“姑娘醒了,這是夫人打發綠柳給送來的點心。”話未說完,只聽傅月明淡淡說道:“東西放下,你出去罷,叫桃紅進來伺候。”綠柳不明所以,只是道:“桃紅在外頭給姑娘燒洗澡水,挪不開手。姑娘有什麼吩咐,告與我罷。”她只道素來與傅月明親熟玩笑慣了的,熟料傅月明沉了臉,衝口便道:“叫你去你便去,哪有這許多說的。桃紅既挪不開手,你不會替了她來?”
這綠柳是自幼便賣到傅宅裡,陪著傅月明一道長起來的,論及親疏桃紅尚不及她。姑娘病這幾日,自己也算盡心竭力的侍奉,怎麼姑娘一經醒來,便對自己冷言相待?想至此處,她心中不滿,將東西放在桌上,一摔簾子,賭氣去了。
傅月明瞧著綠柳的背影,面上神情清冷。上一世便是她,向傅薇仙告密,才讓自己託付季秋陽告狀一事事發。進而致使她自我了斷,季秋陽死於非命。她雖不望人雪中送炭,但這樣落井下石的好丫頭,又該怎樣回報?
便在此時,桃紅自外頭進來,只笑道:“這是怎的了,姑娘醒了,綠柳倒不歡喜來著。卻才她出去,我見她臉上是帶著惱色的。”傅月明只一笑,說道:“想是她自己心裡有些不痛快。夫人打發她拿了幾樣點心過來,我身上沒力,懶怠下床。你拿來我吃。”
桃紅不疑有他,走上前來,將食盒蓋子揭開,見是一碟雪花酥,一碟五香糕,俱是傅月明平昔愛吃之物,連忙端了送到床畔。
傅月明伸出兩根春筍般的玉指,拈起一塊雪花酥,遞入口中,輕咬下一塊,端的是外酥裡嫩,香甜可口。她眯細了眼睛,細細品味著嘴裡的糕點。有多久,不曾嘗過這等富貴滋味了?
上一世,人皆謂她生性恬淡,無慾無求,她也自詡如此。如今看來,什麼恬淡無求,不過是為父母寵慣了,又在富貴窩裡長起來的,日常所需所喜都容易到手,就變得對什麼都不在意罷了!想起那囚禁的日子裡,一日三餐盡是殘羹冷炙,甚而連發餿腐壞的飯菜也拿來給她吃。待她身處那叫天不應,呼地不靈的局面時,方才體會,以往那承歡於父母膝下的日子,是多麼可貴。
桃紅見她吃得這般香甜,禁不住笑道:“我就說,只那一碗雞湯,頂不得飢的。姑娘慢些吃,還有呢,仔細別噎著了。”傅月明淺淺一笑,吃了一塊雪花酥,一塊五香糕,又喝了一碗雞湯,方才飽了。
一時,綠柳進來說,洗澡水燒好了。傅月明便叫桃紅在屋子屏風後頭,放了那平日用來洗浴的楠木浴桶,綠柳提了一冷一熱兩壺水進來。待放好了水,試過水溫,傅月明只留桃紅一人服侍,叫綠柳帶了門出去。綠柳心中悶悶的,又不好說什麼,只得去了。
這邊,桃紅服侍傅月明洗浴不提。待洗罷,傅月明又覺身上乏倦,睡魔來襲,便到床上睡了。一日無事。
☆、第四章 上房構釁
傅月明自沉睡中醒來,閤家無不喜悅。隔日,那顧大夫又上門來看診,與她把了脈,見除卻身體略有虛弱外,再無異樣。心中雖也納罕,不知何故,面上少不得也要遮掩一二,向著傅沐槐說道:“在下這金針刺穴之術,就是當朝太醫院裡,也是有名的。當今萬歲的多少病症,都是在下這般醫治好的呢。貴千金昨兒得了在下的針灸,哪有不好的道理!今兒可不就醒了?只是身子略虛些,不打緊,開些溫補的藥,吃上幾副就好。”
傅月明坐在帳子裡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