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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月明聽她話語幽怨哀憐,心內也知她家境不裕,生父早亡,兄長未及弱冠,家中只靠寡母支撐,一介女子,終身不知倚在何處,故而才會時常生出些自傷之態。又想及她上一世的姻緣命數,心中也生出些感嘆,便向她笑道:“妹妹也不必發此傷春之嘆,花兒今年謝了,明年還能再開。一時凋零,不過是暫且養精蓄銳,好圖以後。人也是一樣,總在幽閨自憐有何用處?不若好生籌劃一番,將己身命運握在手中,才見道理。”
陳秋華冷笑道:“表姐真是好志向,表姐今兒在荼蘼架子後頭,同我母親說的那一番話,就是表姐的籌謀了?我瞧也未必有什麼高明。”傅月明見被她識破機關,不覺雙頰微紅,低聲說道:“表妹都聽見了什麼?”
陳秋華抬手理了理頭上的髮簪,藉著鏡子瞅見上頭一朵海棠垂了頭,就摘了下來放在手裡j□j不已,嘴裡就說道:“表姐以為這事兒做的夠機密麼?我見母親出去,久久不回,就出去找尋,走到酴醾架子邊就聽見你們的說話聲兒。你們在架子後頭,外人看不見你們,你們自然也看不見外人。表姐說的那番話,我是都聽見了。若說表姐全是為我家的心思,那我是不信的。倒不知表姐如此作為,有何好處?”
傅月明見事情已被她撞破,索性也不再相瞞,就說道:“表妹既然這般問,那我就直說了。好處自然是有的,我生病之前一直隨在女學裡讀書,這個表妹是知道的。自我病倒,就再不曾去。如今雖已病癒,卻因著爹孃憂心,不能夠再出門去。再者,我年歲漸長,日日出門似乎也不大便宜。然而我母親那段心病,表妹心裡也明白。倘或只這麼拖下去,我倒恐她日日憂心,再弄出什麼病來,故而才一力搓成此事。我的私心,也就在於此了。但今日我在架子後頭,說與舅母聽的那些話,表妹也細細想想,可有道理沒有?表妹是個聰明人,自然見得透徹,那也無需我再說了。”
陳秋華聞言,垂首默然,心裡默默思忖,想及那番話裡涉及自身前程姻緣之語,也頗覺有理,半日才抬頭說道:“表姐說的,我都記下了。表姐放心,回家之後,我自會盡力說和。”
傅月明心中疑惑:分明舅母已然應允回去就請外祖前來說項,為何她又會發此言語?
陳秋華瞧出她心中所想,淡淡說道:“祖父是個積年舉人,姑母所慮,他老人家焉能不忌?表姐只想著請我母親去說,祖父雖則疼愛昭仁,卻也未必肯壞了外孫女的清譽。”傅月明聽了,忙笑道:“這點我倒不曾想到,那表妹可有什麼好法子?”陳秋華卻淺淺一笑,說道:“我自有法子,表姐也不必再問,只在家裡坐等訊息便是。”
兩人說著話,桃紅燉了茶上來。二人接了過去,見那白瓷盞內碧浪翻滾,輕啜一口,清香滿頰。
吃畢了茶,陳氏的丫頭纂兒進來,說道:“姑娘,太太起身要走了,讓我來請姑娘。”二人聽說,忙自起身。陳秋華藉著傅月明的鏡子重新勻了一回臉,傅月明又自盆內剪了一支杜鵑,替她插在鬢上,才送了她出去。
走到園內,果見一眾婦人已盡數起身,正同陳杏娘說些辭別之語。陳秋華快步走至陳氏身側,傅月明也走上前來,同陳杏娘一道送了眾人出去。
前頭宴席也散了,傅沐槐今日吃多了酒,由人扶著踉踉蹌蹌歸到後邊。陳杏娘瞧見,忙叫家人將其扶入內室,旋即就熬了醒酒湯上去。然而傅沐槐醉得狠了,栽在床上倒頭就睡。陳杏娘無法,只得替他脫了靴襪,又拉過被子替他蓋了,才又出來。
外間,田姨娘同傅薇仙也過來了,兩人為著今日的事兒,滿腹的牢騷,坐在一邊都拉著臉不言語。李大姐並那兩個叫來陪酒的j□j,一道進來給陳杏娘磕頭告去。陳杏娘每人打賞了一兩銀子,並一方熟羅手帕,又對李大姐說道:“李大姐,你今兒唱的不錯。但凡往後我家年節生日,擺酒席請客,還請你來走走。”那李大姐慌忙說道:“小的蒙太太抬舉,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往後但有傳喚,小的立時就至。”言畢,就去了。陳杏娘又開發了那兩個廚子的工錢,令小廝拿去與他們。
待打發了外人離去,陳杏娘便同田姨娘一道核算賬目,今日這兩桌酒席,一共花銷了五十二兩四錢銀子。那田姨娘就怪叫道:“為著大姑娘病癒,請這兩桌酒就花了這麼多錢。倘或以後大姑娘生一場病,就鬧上這麼一出,花這麼多銀子,家裡就是王十萬,使得使不得?”一旁傅薇仙也笑道:“姐姐還是不要再生病的好,不然爹爹掙下的那點點家底,哪裡禁得住這樣消耗?”
傅月明聽這娘女兩個一唱一和譏諷於己,正待開口反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