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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患得患失,唯恐這近乎板上釘釘的事兒被養父給否決。
入了花園,文淵抬眼便見著一汪蓮池,碧葉接天,花苞初放。池邊則垂柳茵茵,有三位妙齡女子正在柳樹下撥弄絲竹,曲調悠揚婉轉。
段大將軍則斜倚在水榭中的竹胡床上,身穿淺褐色輕紗衣,愜意品著冰鎮葡萄酒。
當文淵走進水榭站到養父身前,磕磕絆絆說完來意之後,段榮軒揮手示意歌姬離開,隨後才對嗣子問道:“若我不願幫你說親,你當如何?”
“……”文淵沉默半晌,終究心一橫咬牙道,“孝期不能成婚,三年時間總有機會讓鄭恭旭馬上風,死在平康里花魁身上!”
一個貪花好色之徒,留宿青樓的時候太多太多,尋個下毒的機會並不難。先把他弄死一了百了,再為守望門寡的妍冰另尋親事。
見文淵以一副君子面孔說了歹毒話,段大將軍當即愣了一瞬,而後忽然大笑起來。
“我還當你是學李茂學得端方正直,沒想到竟也能說出這種話來。”段榮軒笑歸笑,心裡卻對文淵更多了一分親近。
想當初段將軍自己年輕時曾策劃過類似的“意外事故”,如今看著嗣子也做了同樣的選擇,他覺得這彷彿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榮文淵就該是自己的兒子!
“既然這是你認真求我的第一件事兒,那麼,我就應下了。打算奔著御史臺去麼,娶個無父無母,家族無牽扯的女子也好,省得將來有了結黨營私的跡象被聖人厭棄。”但實際上她又是桃李滿天下的李家外孫女,便宜佔了又沒白擔個名頭,利大於弊!
段榮軒這麼一盤算覺得文淵的主意大善,又聽他在一旁講了與定越郡王府長史的交鋒,擔憂搶不過王府的人。
“區區郡王就能嚇著你了?根本不用搭理他,咱們找個地位更高的來一槌定音不就得了。”段大將軍輕輕一笑,說罷他就命人來為自己更衣換上官服,即刻進宮去求旨意。
……
沒兩日,定越郡王方才遞了名刺邀約段榮軒面談,這廂舒家就接連得了聖旨與懿旨。
因舒弘陽是在任上剿匪受了重傷,繼而病故,算是為國捐軀,陛下憐其一雙子女年幼,著舒興益即刻降等襲爵,另授千牛衛備身之職,享三年官俸出孝再赴任。
皇后則得知見義勇為好青年榮文淵曾在數年前解救舒妍冰於水火,感慨這是天作的姻緣,欣然賜婚。允許藍田縣尉榮文淵於女方孝期下聘,籤婚書締結婚約,命其以未婚夫婿身份照顧舒家兄妹。
除此之外,另有金銀、錦帛等賞賜若干,再在家裡倒騰點東西湊一湊,便已是一份嫁妝。
此事就此塵埃落定,再無商議餘地。氣得鄭恭旭在家捶胸頓足,摔杯砸碗,然而卻無可奈何。
榮文淵卻是春風得意馬蹄疾,興高采烈去赴任。
藍田縣,距京不過百里,正是舒家祖墳、祭田所在,兩孝子孝女打算出殯後比鄰舒侯入土處結廬而居十三個月,恰好能方便他就近“照顧”!
夏日炎炎,停靈時間不易過長。適逢出嫁於遂州刺史庶長子的舒妍潔,隨夫君進京準備參加明年的制舉考試,剛好在三七時趕上給舒弘陽奔了喪。
由大伯父提議,眾人再一商量,親朋該來的都來了,索性這就發喪。途中再於藍田縣城內白雲寺逗留三日,做最後一場法事。
妍潔與其夫婿自然也隨同一併前往禪寺,時隔幾年再次見到庶姐,妍冰覺得四娘似乎變了許多。
她依稀記得妍潔從前像嬌花兒似的,雖有些做作但也朝氣蓬勃對未來充滿了期盼渴望,如今芳齡不到雙十,卻已顯得暮氣沉沉。
白雲寺內,頭一天的法事結束之後,眾人一同用了齋飯,準備各自就寢,妍冰快走兩步站在了庶姐跟前,想要與她交談幾句——她昨日奔喪來時太忙,根本沒功夫說話。
“阿姐清減了許多。”妍冰儘可能的讓語氣柔和而親切。她當真是高了也瘦了,臨時趕製的均號素白麻衣穿在身上倒像麻布袋似的空空蕩蕩。
斜梳著墮馬髻的妍潔往旁邊一挪步,端著肩並不曾側身扭頭,只用餘光瞟了妍冰,輕哼一聲反問道:“不是你造就的嗎?若非你多嘴多舌,我又怎會失去名聲被迫離京遠嫁?”
可總不能明知祖父中毒卻憋著不說,讓他白死吧?
妍潔短短一句話將妍冰噎了個夠嗆,心裡堵得慌,再也不想與庶姐多說什麼,只簡單為當年事致歉後就各回各屋。
一夜輾轉難眠,妍冰腦海中反反覆覆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