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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空既懲治不了繼女又自己陷入窘境,氣惱之下竟狀若癲狂。
她大吼之後忽然撲將過來,推開李茂拽住妍冰手腕,一把扯過休書塞進了嘴裡,三咀五嚼的就給硬生生嚥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嗯,還有一份重量級的休書沒展示。
☆、吞金自戕
妍冰被李氏面紅目赤,如餓鬼吞食紙張的瘋樣嚇了一跳,趕緊躲到大舅舅身後,這才敢繼續開口嘲諷:“別死到臨頭不悔改,事實如此,吞了一份拓本又有何用?”
沒等李氏吭聲興益又上前一步與舅舅並排擋住妹妹,揚起自己手裡的另一份休書,冷眼看著繼母火上澆油道:“你不認通|奸也好,謀|殺罪倒更合適。阿爺親筆所寫——李氏心比蛇蠍謀|害繼子,致家翁亡故,為母不慈為婦不孝,當由官府審斷義絕!”
說完興益就將拓本遞到了李茂手中,指著正震驚得暫時失了言語能力的李氏,跪地哀哭道:“求舅舅幫我們報官,嚴懲這惡婦!”
謀|殺罪倒是可以親屬相告,然而興益未滿十五歲不算成年,連報官的資格都沒有。當然他和妍冰商議的並不是一定要報官,但必須攆李氏出門不能再做她兒女受“孝道”轄制。
至於究竟如何處置,得看她是否識趣,以及外祖家的意思。兄妹倆四目爍爍一致看向李茂。
接了手書的李茂則徹底懵逼,不守婦道在他而言已是天大的罪過,沒想到居然還有謀害繼子誤殺公公這一條罪!
“興益他,他不僅是你繼子還是親外甥啊!你,你,你竟然下得去手?!還有妍冰,你居然給她說那樣的人家,起先我還當你是被矇騙了,竟是有意為之?!你怎麼一點都沒慈愛憐憫之心?”李茂氣得雙手直哆嗦,指著李芳幾乎語不成聲。
李芳見壞事敗露徹底無法再辯,索性破罐子破摔挺直了腰背,輕拂略顯凌亂的衣裙,抬袖捋了捋額髮。
隨後才冷笑道:“她不能嫁得不好,那我呢?我是婢生子就沒資格去求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嗎?枉你自詡君子,做事卻只分親疏不論道理。我是下毒了,因為我恨興益四處招搖掩了興盛的光華,想阻止他搶家業!我是故意坑你外甥女,她可憐,她有我可憐嗎?”
“……”所以,李氏這是從嫁給阿爺起就一直滿懷怨恨?妍冰看著她咄咄逼人質問大舅舅,忽然覺得一切真是荒誕。
這就是一報還一報嗎?李芳婚事受阻因而要報復自己,因與長兄情投意合所以要毒殺擋路的興益……可憑什麼你不幸就能理所當然去害人?天下不幸福的人多得是,難道都會去殺|人放火?
想到此處,妍冰也是挺直脊樑不卑不亢目視李芳,義正言辭道:“你可憐就你有理?荒繆!按常理只有嫡長能繼承權大半家業,阿益本就不是長子你害他做什麼?即便他是,難不成誰規定了一家只能有一個出人頭地?明明應當是同爭上游大家相互提攜才對。何況,真有本事的人是去外面闖蕩自己掙家產,沒本事的才只在自家鍋裡搶!”
“你身份所限說親高不成低不就,續絃一位四品官嫁人就得誥命,難道不好?”李茂回應的卻是李芳之前的質問,他覺得自己這庶妹怨得莫名其妙,家裡已是竭盡所能為她著想了卻還不滿意。
李氏聽罷卻又怒了,忽略妍冰只抬高了嗓門衝李茂嘶吼道:“李芸當初死活要嫁給他,母親極力反對說是一介粗鄙武夫根本配不上李家女,輪到我時,明明是要裝作李芸去伺候她兒女,竟還說是天賜良緣、前世修來的福分!”
之後她又扭頭看向病榻上枯骨似的丈夫,輕哼一下,拖長了聲兒一字一頓冷笑道:“什麼福分?我看著他都覺得惡、心。李芸她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麼,只能輪到歪瓜裂棗。要真為了我好,當年又為何要讓我與賈長史的弟弟退親?害得那少年進士鬱鬱而終。”
興益兄妹聽到此處才恍然大悟:賈長史?這不就是定越郡王府的那個坑了榮家兄弟的白臉文士嗎?難怪李芳能越過舅母去議親,原來還有這淵源!
“退親……這事你想錯了,”李茂聽罷不由長嘆,原來一切惡事竟都源於誤會!“那賈家二郎與你定親是以為可藉機在科考中獲得阿爺提攜,被拒之後他自己四處鑽營投行卷,還頗多怨言,阿爺不屑其人品因而退親。舒郎為兒女求娶是在那之後。”
看著李芳一臉震驚模樣,李茂雖心生憐惜之意,卻也恨她聽信讒言暗害家人,因而繼續直言相告:“賈二郎之死估計與你也沒多大關係,他雖中了進士,關試卻也因品性不佳未能透過,當年曾聽同僚說他是借酒澆愁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