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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昊陰鬱的臉上突然顯出一絲笑容:“怎麼,你吃醋了?”
他一邊說,一邊有意無意的想靠近我,我心中一陣惡寒,忙不動聲色的拉開了距離。
陳文昊看在眼裡,眼中便有些不快,但仍壓抑不住的好奇,追問道:“王安石是誰?白居易是誰?李白又是誰?朕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夕月,眾人都說只怕這幾首詩是崔伯言偷偷做的,又有人說是你自己託名所做,朕只不信。”
我嘴唇上挑,似笑非笑:“崔伯言算什麼東西?自然不是他做的。這真的都是我仰慕的詩人。自古國家不興詩家興,賦盡滄桑句便工。這些人自然隱居山野之間,皇上不知道也是有的。”
陳文昊還欲再說些什麼,那名曾服侍過他的小太監鬼鬼祟祟的站在門邊跟他打眼色,他喚進來,李福成便耳語了幾句,陳文昊皺起眉頭:“夕月,朕改日再來看你。”竟然做賊似的走了。
我只望著他的背影冷笑不已。夜間命人關了殿門,自有小鮮肉負責暖床。
黑燈瞎火的,小鮮肉自然不知身處何方,亦不知本公主的相貌,只是下意識的抱緊了我,氣喘吁吁的說道:“夫人今日心情不大好。”
我點頭道:“我男人和我表妹好上了。據說連孩子都懷了,只是偷偷摸摸瞞著。我從前的侍女背叛了我,轉身爬上我男人的床。你說說看,我心情能好?”
表妹自然指的是楊思嫣,從前的侍女卻指的是素問。陳文昊瞞得死緊,淺薇也怕本公主生氣,竟然不肯悉數道出,但是不代表我就一定矇在鼓裡。本宮是何等沒有安全感的人,察言觀色自有一手絕活,直覺敏銳超乎他人想象。
楊思嫣倒也算了,是個頭腦愚蠢拎不清的。素問原本明明說喜歡本公主的,卻一轉身爬上陳文昊的床……罷了,定然是謝太后死後,她擔心本宮尋她麻煩的緣故。
那小鮮肉便嘆息似的說:“夫人……若夫人不棄,我……在下也是好人家兒女,年近二十,尚未娶妻……”
我自然知道他是好人家兒女。若不是足夠乾淨,貌美體健,怎麼會使了這麼大力氣將他綁了來?只是若是論及別的,就是在講笑話了。
小鮮肉仍舊斷斷續續的說著,聲音裡帶一絲羞澀:“在下……原本第一次被擄之時,心中尚且忐忑。如今每逢夜幕降臨,便焚香沐浴,安臥榻上……若……若有一夜不見夫人……便覺……六神無主,人生……更無意趣……”
我的手在他光滑的脊背上摩挲。這是一具足夠青春、富有活力的身體,伴著這樣的抱枕靜靜入眠,足以讓千帆過盡的心境不再疲憊如初,暫時忘卻那些傷痕累累。可是也因為他太過年輕,噩夢……仍然是免不掉的。
深夜之中,我從遍地血腥的噩夢中驚醒,鼻中卻又聞見一股刺鼻的血腥氣。
我猛然警醒,抬頭看時,只見朦朧的月光透過窗子,定定的照在床前。床前一個高且瘦的黑影靜靜的站在那裡,便如同一座雕塑。
我下意識的往小鮮肉身上摸去,只覺得身體尚且溫熱,入手之處卻滿手潮溼,不覺怒了起來:“你……你竟忍心叫我跟一個死人躺在一起!你就不怕我嚇出什麼病來?你好狠的心思!”
☆、利用和反利用
起初,那又高又瘦的身影沒有說話,待到我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埋怨,那人影便默不作聲的動了。
黑暗裡一陣凌厲的刀光撲面而來,我大喊一聲:“來了!”一閃身,身子在刻不容緩之間避過了那刀光。
那刀光如影隨形而至,我順手拿旁邊的死人做阻擋。刀光砍過時,金鐵相擊聲不斷,竟有火星迸出。
一支利箭趁著這時機飛來,那人影悶哼了一聲,長刀墜地。
緊接著整個飛星殿中亮起燈火,瞬間亮如白晝。
火光之中,本公主看到清清楚楚,張雲澈單膝跪地,手臂上一支鐵箭,正傷在要害之處,鮮血長流,顯然已無再戰之力。
黑夜視物、箭不虛發的人,自然是陳文昊。他身披重甲,威風凜凜,如同戰神一般不可戰勝。
這其實是一場和陳文昊商議好了的埋伏,為的就是將天師道最後的餘孽捉拿歸案,就地正法。
“你……你們……”張雲澈聲音嘶啞,憋了很久,竟然向著陳文昊說道,“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告訴你的話?這個女人心硬如鐵,以玩弄欺騙男人為樂,你為什麼寧可相信她,也不相信我?你可知道,適才我隱在床上,親耳聽到她偷野男人!眼下證據確鑿,你為何執迷不悟至此?”
張雲澈一面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