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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躲在後頭的洪讓也沒撈著好處。背地裡使絆子,說我們家擅殺良民,卻被程知州駁回,道是強盜入宅,殺了不違律令。兩個當官的吵的天昏地暗,官司打到知府那處。知府也是同知州一般的說法,哪有家裡進了賊,還不叫人反擊的?故把那洪讓臊的個灰頭土臉。程知州一高興,就與我們家指了條路子。道是隻要兩千銀子,就可捐個官做。雖是虛職,卻是官家了。原是看著我們家乃當地名門,又系養護了許多年銀針,否則低於八千兩不讓捐哩。阿爺想著他年紀大了,捐官白費銀錢,不若騰挪出四千兩,替我們家那個與二弟一人捐一個。”
賀蘭槐忙問:“可是隻準捐兩個?或是家裡短了銀錢?”
練竹一聽就明白了,笑道:“你個呆子,我們兩個的男人,不怕你笑話,皆是大字不識一籮筐的,不花錢捐官,難道指著他考功名?你男人已中了童生,此時跑去捐官,反倒斷了他前程。捐來的官哪裡比的上兩榜進士榮耀?到時候咱們島上,豎起旗杆,建起牌坊,能有好幾百年的體面呢!”
賀蘭槐恍然大悟,把方才那點不滿拋到九霄雲外:“還是二嫂,到底是官宦之後,想的比我長遠。”又問張明蕙,“我看正豪讀書十分上心,大嫂定有拿誥命的一日。”
張明蕙道:“卻又來,捐官是沒有誥命的,只有個虛名頭,生意場上好來往。往後我們妯娌裡頭,只怕唯有三弟妹能撈一個了。”
說來都是喜事,妯娌三個皆興頭起來。賀蘭槐又問:“此事什麼時候能有準話?”
張明蕙道:“我們悄悄的,切莫張揚。否則叫旁人家聽了我們二千兩就捐官,程知州如何好做人?再則沒落地的買賣,都是靠不住的。咱們都別做聲。真要成了,對外一徑說是八千兩一個,可記住了?”
練竹與賀蘭槐紛紛應了,然喜意怎麼都掩蓋不住。做了官並非只有虛名,哪怕是捐官,立刻多了一層護身符。譬如那日闖進來的強盜,竇家不是官,也就是個私闖民宅;倘或竇家是官,倘或他們又傷了人,一個不好,此案就可直達天聽。再有,流水的官員,鐵打的鄉紳,然便是地頭蛇,也怕知州知府作弄,披了一身官皮,便與當官的是一夥,許多事更好商議。實缺官固然看不起捐官,卻也只有實缺官看不起,比不得尖尖的人家,比多數人強到天邊去了。
張明蕙懷疑程知州就是拿此事給洪讓添堵,然竇家有了實惠,管他們如何廝殺。竇家盤踞君山幾百年,靠著銀針結交了無數朋友,也不是洪讓能隨意擺佈的。此時此刻倒要謝謝那愣頭青了,沒有他作亂,程知州且不會如此厚待竇家。可見神仙打架,小鬼固然遭殃,亦能撿到些肉骨頭,比風平浪靜時還賺的多些。
賀蘭槐又好奇的問練竹:“我聽聞他們當官的人家,家裡人輩分高。待此事落地,咱們家是不是要改稱呼了?”
練竹道:“也有改的,也有叫順口不改的。若是那幾代為官的人家,規矩甚嚴;尋常的麼,看個人心境。只是做了官,就可蓄養奴婢,日後買人,不必假託養子養女,並土地可以免稅。再多我也不知道了,都是我老嗲嗲那會子的事,我還沒生,他就沒了。待老奶奶去世,家裡就更不知道了。”
張明蕙道:“要不說當官的體面呢?那誥命的珠冠,憑你再有錢,也不敢戴的。只好做些個鳳簪打打擦邊球。”又笑推賀蘭槐,“你家去叫三弟頭懸梁錐刺股,到則雅出嫁那日,就可穿正經鳳冠霞帔,那才是幾世的體面。”
賀蘭槐道:“五十少進士,我是不敢想太多的。若論體面,那些公侯府邸才體面呢,新嫁娘出嫁就帶著誥命,哎呦呦,羨煞旁人。”
幾個妯娌你一眼我一語的說著官家的事,越說越高興,把練竹的病都說去了幾分。練竹不免想到,民間嫡庶不講究,蓋因無甚好講究。做了官,無論如何都要講孝的。孝嫡母還在孝生母前。只消竇宏朗做了官,家裡七八個女人,除去胡三娘不算,誰生了孩子,她要抱來養,比如今更理直氣壯。誰不願,她一句官家規矩就能駁回。竇家,唯有她是官家之後。想了一回,暗暗發狠,夜間必要把此事同竇宏朗分說明白,哪怕多使銀子,也要把此事砸實。
張明蕙與賀蘭槐兩個有親生兒子的就簡單多了,拿著四處聽來的閒話侃了一回,至下午,各自散了。
晚間,竇宏朗回來,就被練竹喊進了屋內,屏退丫頭,悄悄把從張明蕙處得的訊息說了一遍,只隱去自己的小心思不談。竇宏朗亦低聲道:“還做不得準,近來我回家晚,都是跑此事。”
練竹奇道:“有程知州,還要跑什麼?”
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