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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撲入他懷中,“沒有!從過年那幾天開始,我就沒看到我娘了!她再也沒出現過了!沈宴,我擺脫她了!她沒有再跟著我,纏著我,逼我去死了!”
差點落淚。
劉泠看到沈宴停頓了一下,露出笑。
唇角微微上揚,眉心輕輕跳動。並不是多麼燦爛的笑,可那些細微的變化,讓他的心情,暴露無遺。他望著她,眸子跳躍,像萬盞燈火,一盞盞,漸次為她點亮。
劉泠心跳劇烈,看到他笑,就湊上去親吻他嘴角。
他握住她的手,說,“太好了。”
所以,這是多麼好的事情啊。
所有的事情都在好轉。
劉泠的病情得到控制,他不用再擔心她會去尋死。每次她一個人待著的時候,表情空洞的時候,沈宴就很焦慮。他忍著焦慮,當作什麼也不知道,跟她說笑話,帶她玩,他儘量讓她多想想世界的美好。
她喜歡他,那就更多地喜歡她。
不要總去想著死亡的事情。
沈宴知道劉泠把他當救贖。
得有多強大的心,才能做別人的救贖。世上大多數人,根本做不到。這種壓力太大,救贖一個人太危險,多少人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但是沈宴他走下去了。
多麼強大的內心,在命運將他按上長凳,掀衣粗暴烙烤時,仍能不動聲色地走下去。
所以,劉泠特別、特別、特別……愛沈宴。
他是獨一無二的。
劉泠與沈宴的感情,自是一如既往的好。鄴京那邊,在徐時錦牽出一條線後,也慢慢形成了一張大網,將太子網住。各方面,都在絲絲縷縷地發生變化,在徐時錦的期待中,朝著她預計的那個結果,走了下去。鄴京的太子劉望,只覺近日有些奇怪,任何事情,都特別順利,順利得古怪。但夷古國的戰事牽制著他的神經,讓他沒精力考慮太多。而且行事順利,是好事,沒必要太上心。
江南這邊,錦衣衛查到臨州似乎有夷古國人的蹤跡,前來向沈宴請示。沈宴點了頭,神情嚴峻,屬意一批錦衣衛入臨州,查探情況。
在無聲息中,江州的局面,也在發生改變。
廣平王府的書房中,廣平王正與陸銘山面談。陸銘山將太子的信給廣平王看,他並不知道,信是徐時錦寫的,徐姑娘對太子的風格,遠比他更熟悉。陸銘山正與廣平王交談,“殿下聽說王爺有研製一種最新的武器,希望王爺能帶回京,讓他一觀。如此,在與夷古國一戰中,我們的勝算才更大。”
廣平王心中一凜,詫異地看向陸銘山。他心中驚駭,面上卻不顯,笑道,“殿下如何知道我有研製新的武器?”
陸銘山也並不清楚。他得到這封信時,心中還奇怪了一下。但看廣平王警惕的模樣,他失笑,“王爺,陸家和王府現在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殿下怎麼會害我們?殿下的情報,自然比我們更多。王爺欲與殿下合作,至少也要拿出些誠意。難道殿下指明王爺有了新武器,王爺要讓我回信反問,哪來的武器,讓殿下說道一二?”
廣平王嘆口氣。他初與陸家合作的時候,哪裡想得到陸家會走到這一步。他若是一開始喜歡與太子殿下走一起,他為什麼要跟陸家聯姻?他是有野心,想靠著陸家,實現自己的目的。誰想到,陸家那個皇子,還沒有長大,就死了,還是被陸家自己弄死的。只能說世事弄人,誰料到當年的鄴京世家之首,陸家會敗成這樣?
現在不得不跟太子聯手,除此之外沒別的法子。難道廣平王能既得罪陛下,又得罪殿下嗎?
他深吸口氣,低聲,“賢侄,不是我多心。而是近一年來,我總覺得,廣平王府,在被監視著。”
“……!”陸銘山心頭一跳。他湧上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錦衣衛”!
與廣平王對視,雙方心照不宣,顯然想到了一樣的事上。
陸銘山聲音有些顫,“王爺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被錦衣衛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啊。錦衣衛向來授權於陛下,若是廣平王被盯上,那不是說明,陸家也差不多被盯上了嗎?到底是陛下懷疑他們,還僅僅是錦衣衛懷疑他們?
陸銘山又想到,沈宴現在在廣平王府!
他更覺得心頭不安。
一旦有了這個想法,便覺得哪裡都不對勁。甚至覺得,沈宴那種絕情絕愛的人,怎麼可能陪劉泠回門?尤其是陸銘山也在這裡!沈宴該不會趁此機會,想把他們一網打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