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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對方的動機有點微妙,她是被誑來的,對方卻有知法犯法之嫌,仇鉞又是為何要來赴約的呢?
仇鉞目中神色幾變,最多的還是驚異,但很快恢復平靜答道:“不瞞二小姐,在下聽下人所言是王爺在此相候。想必二小姐也已有所耳聞,王爺曾有意招在下為婿,是以,在下縱是猜知三小姐在此,也疑心是王爺安排,想來,算不得十分失禮吧?倒不知二小姐為何在此?是偶然路過,還是……”
不錯呢,這就把球踢回來了。何菁坦然道:“橫豎約你過來不是我的主意,這是我二哥家裡,又是招待女賓的地域,我來隨意走走,總也沒錯。”
仇鉞無言以對,只好又拱手施了一禮:“既如此,在下告辭就是。”
“將軍別忙走,”何菁叫住他,“我有一言想問將軍:你是不是真有誠意想做我妹夫呢?”
仇鉞略略抬眼望了她一下:“二小姐此問,是自己想問,還是替別人問的?”
何菁微微一笑:“這有區別麼?將軍前程似錦,年紀輕輕便做了參將,只需再立上一功,調入京師任職便指日可待,難道會情願放棄大好機會,來做這邊陲小城裡的一個儀賓?”
仇鉞一時沒有回答。何菁在此算是主人,他卻是個來錯地方的客人,人家又是個千金小姐,問他再直接、再尖銳的問題,也算不得失禮。這疑問安化王心裡可能有,其他人心裡也可能有,但別人都不會好意思這麼戳穿了直問,如此直接尖銳當面問出來的,也就只有此情此景的何菁了。
何菁緩緩往一側踱了幾步,接著道:“這門婚事自從家父提起,至今已拖了三個多月吧?不論其間將軍是不是因為公事遠赴邊境不得回返,至少給個明確答覆並不需要十天半月。將軍究竟是想答應還是想拒絕,都是一句話的事,何須拖上那麼久呢?我是不是可以由此猜測——將軍本意是不想答應的,只不過因著其他什麼緣故,您不想與家父鬧僵?可婚姻大事絕非兒戲,您就這麼拖著,又是想拖到什麼時候呢?”
仇鉞兩道濃眉越蹙越緊,冬天的日頭下,額頭上都滲出了些許汗珠,他沉聲道:“二小姐說的是,婚姻大事非同兒戲,故而在下必須等待家中父母的答覆才好決定……”
“哦?”何菁不待他多說下去便插了口,“那麼敢問將軍家住何處,有多遙遠的路程,以至於三個多月都無法信件往來?”
仇鉞隱隱咬了咬牙,答道:“不是信件耽擱,只因家母更為屬意另一門親事,與家父意見相左,兩位老人相持不下,故此耽擱了下來。”
何菁緩緩點頭:“原來如此。將軍這番理由倒也說得通,不過,我想將軍應該沒有以此答覆過我父親吧?不如我今日便將此言轉告家父如何?敢情我們安化王府的縣主擇婿,還要等著人家的老人那般與別家姑娘比對斟酌的。”
仇鉞再次無言以對,正因料著這問題不會有人戳穿直問,他從前也未好好籌劃過說辭,這才會一被逼問就漏洞百出。這拙劣的理由真要說給安化王聽,婚事什麼的肯定立刻告吹,他也會因此得罪安化王,比之從前直接拒絕還要鬧得更僵,日後怕是再都沒臉登安化王府的門,那樣的話,可是於大計十分有損。
當初安化王竟心血來潮有意招他為婿,此事完全出乎仇鉞與楊英等人的預料。仇鉞身為楊英副手,對鼓動安化王謀反來對付劉瑾的大計細節全盤瞭解,他又不像孫景文那樣著眼於小利,自然不會情願做安化王的女婿來徒惹麻煩,但他們一方又都有意藉此機會博取安化王更多的信任,為將來行事創造便利,是以就一直含糊其辭地拖延,只盼著能一直拖延到謀反一派的起事之期。
卻想不到日子還沒到,事情就要被面前這位王府二小姐攪黃了。這種時候,怎能與安化王鬧僵?安化王畢竟是王府主人,縱使有府中其他人配合他們,與這個主人鬧僵也決計不妥。
稍作權衡之後,仇鉞道:“二小姐請見諒,婚事拖了這許久確是我的過錯,但請二小姐相信,我對令尊真心仰慕,而且還曾有幸見過令妹一面,這門婚事我自己十分屬意,也在努力說服家中老人答應,過不了許多時日,定可給出明確答覆。”
何菁沒有答話,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陣,方道:“將軍懷裡的荷包,可否拿與我看一看?”
仇鉞十分詫異,低頭看了看胸口:“二小姐因何得知我懷中帶有荷包?”話雖如此說著,他還是伸手入懷,取了一個彩繡斑斕的荷包出來,雙手遞了上前。那荷包是葫蘆形狀,其中裝的東西極少,荷包極扁,加之現在都穿冬衣,揣在厚衣之中完全不會在外面看出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