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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立即有人應是。
這涼碗子是廣州當地的一種吃食,就是把冰刨碎了,上面擱些切碎的時鮮果子,在果子上淋一層煉乳或者甜蜜汁,吃起來酸甜可口,又消暑,又解渴。
讓秦明月來看,就像現代那會兒的刨冰,不過她可不管這些,好吃就行,最重要的是能解熱。
祁煊本就是個怕暑之人,剛好秦明月也沒比他好到哪兒去。自打兩人到了廣州,當地小吃沒有一樣能入兩人的眼,也就這涼碗子每日都得吃上一兩碗。
涼碗子很快就買回來了,放在晶瑩剔透的琉璃碗裡,琉璃碗四周還帶著美麗的花邊兒。涼絲絲的,往上冒著白煙,襯得那上面的果子也格外惹人憐愛。碗邊上擺著把長柄銀勺,秦明月看著都捨不得吃。
倒是祁煊,接過來就狼吞虎嚥地吞了幾口,直叫爽快。
吃著涼碗子,祁煊將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後,秦明月面色沉凝。
“爺得慶幸聽了你說的,特意繞過來看了一看,不然指不定去了後當個睜眼瞎,還自以為是威風凜凜。怪不得人總是說,任你清官似水,難逃吏滑如油。讓爺來看,那莫大海也有些冤,估計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會拼著官不要了,也要離開這地方。”
“爺怎麼就確定他一定是冤枉的?”
祁煊瞥了她一眼,“他這個水師提督的位置才坐了多久?兩年的時間不到,弄不出來這麼一大爛攤子。不過他也脫不了干係,肯定是眼見撇不清就和這些人坑壑一氣,如今碰到機會就趕緊脫身了。”說著,他將銀勺□□碗裡搗了搗,嗤笑一聲:“這些做官的就是這樣,圖名又圖利,就是不知道為朝廷做些事,真是可恨!”
“那爺打算怎麼辦?真就把這生意做上了?”
祁煊一笑:“做,怎麼不做!爺倒要親自看看,這裡面到底能爛成什麼樣!不知道其中的情況,爺到時候怎麼收拾他們!”
“那福州那邊——”
聽到這話,祁煊攏起眉,這也是件迫切要解決的事。
就算路上再怎麼耽誤,也不能幾個月都不到任。再說了,濠鏡那邊的事還待解決。
秦明月抿了下嘴角,“要不,你去福建,我留在這兒。”
“你留在這兒作甚?”
“幫你做生意,難道你手邊還有其他可用之人?”見祁煊想說什麼,她打斷道:“別說裴叔,裴叔得去幫你,光你一個人可不成。”
“那也不行。”
“難道你小看我,覺得我幹不了這些?”
祁煊才不會說他確實有這種想法,可想著之前她的建議,還有對付蘇金牙的法子就是她想出來的,他這種想法突然不肯定了。
“你覺得你能做得來生意?我怎麼來說也開過那麼大的戲園子。你把四喜留下來幫我,不是說從京裡還有人過來嗎,有他們幫著,我怎麼也能幫你把這攤子事擔起來。”
祁煊還是不放心。
“福州離廣州,坐船走海路也就半天不到的時間,真有什麼事,你眨個眼就到了,還能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你那邊不能扔下,要想將這差事給辦下來,至少得雙管齊下。聖上就給了五萬兩銀子,你覺得僅憑那點兒銀子能幹什麼?你放心,我會將自己所見所聞一一記錄下來,讓人給你送過去。等你那邊能扔開手,就來找我。”
“好了,你別說了,讓爺想想。”
*
最終祁煊還是答應了下來,一來是秦明月堅持,二也是他手裡實在沒有會做生意的人。
讓他手下的那些人去刺探訊息去殺人可以,讓他們做生意和人打交道,祁煊都不敢想象是什麼樣的。
不過他也有所準備,不光將富貴從江南那邊叫了回來,還將從京城後到的人中留了二三十個好手給秦明月,這才依依不捨地去了福建。
臨走之前,他再三交代,生意可以不要,差事可以不辦,但秦明月一定不能出事。
其實不用他說,秦明月也懂這個道理,什麼東西再重要,也重要不過人命。
正值隆冬季節,廣州城這裡卻是溫暖如春。
擱在京城,大毛衣裳都需要穿上了,這裡卻僅僅一件夾衣就足以。
蘇金牙看著眼前的人,有些詫異:“這齊爺呢?還有你是——”
秦明月熟稔地將摺扇在手中轉了個圈兒,拱手道:“鄙人姓秦,齊爺乃是我姐夫,家中催促,姐夫和姐姐必須趕回去,所以這裡的一切事務都交由我來打理。”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