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關於啟明商行的未來,祁煊也經過一些佈置。該打招呼該託到的關係,都託到了。
臨到離去的這一日,水師所有戰艦全部出港,號聲響徹整片海港,予以送別。
一個叫王大同的總兵,提出要送祁煊一程,獲得了水師上下一致贊同。
兩位總兵,四位副將,五位參將,出列了一半,並帶著數位遊擊並其他低階軍官,一共五十多人,一同登上戰艦,要送祁煊一程。
本來祁煊打算先走陸路到浙江,從浙江透過運河回京,這下好了,也不用麻煩那麼多事了。直接由水師戰船一路護送前往浙江,從浙江海口穿入運河,而戰船打著水師的旗號一路招搖過市,直接開到京城外面。
這一路上,船上的人不覺,殊不知行徑各地,他們的戰船前腳走,後腳便有無數密函密信送往京城。各道御史的摺子,也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京師。
無一例外訴說之事,都是福建水師的張揚跋扈,安郡王的惡行昭彰。
其中特意點明水師眾多將領擅離職守,向朝廷示威,以及戰船沿路行經城池,當地兩岸老百姓在看到是福建水師的戰船,聽說船上之人是打跑了夷人的安郡王,種種愛戴與稱道聲,以及行徑運河,但凡有民船見到此船,便遠遠避讓,夾道相迎,呼聲一片。
宛如君王出行,御駕親自。
這其中自然是有人想趁機攪合渾水,但也不得不說是水師戰船行走一路確實風頭太甚了。連祁煊都沒預料到這一切,不安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卻是一眾近乎宣洩似乎義氣豪發。
這本該是他享有的一切,卻因為各種原因被刻意忽略掉了。
如今不需要別人給,就有人主動送了上來,因為這就是民心。
*
到了京郊碼頭,朝廷並未派任何官員前來接迎。
只有安郡王府一行車馬停在碼頭上,看起來孤零零的,著實有些寒磣。
這種寒磣是相對一位打了勝仗的功臣而言。將軍在外大舉獲勝,班師回朝,本就該受萬眾矚目,老百姓的敬仰。可也不知是朝廷忘記了,還是什麼,竟無一人前來。
祁煊卻處之安然,因為他早在離開福建水師提督署那一刻,便得到了屬於他應有的所有榮光。
下人們一件一件從船上往下卸著行李,戰船上水師士兵紛紛幫忙。不過是一會兒時間,東西全部裝車完畢。
祁煊深吸了一口氣,眼色有些複雜地看著這些甲冑分明的將士們。
“多的我就不說了,快回吧,一路保重。”他抱拳道。
“提督保重!”
“郡王保重!”
還有個把跳脫地在旁邊輕快道:“提督莫要為我等擔心,俗話說法不責眾,有本事把我們都給撤了唄。”
“就是,他們這麼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把提督召回京,這叫什麼事兒?這是功臣啊,還是罪人……”其中一個傢伙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大同一記硬拳敲在頭上。
“不會說話,少說兩句!”訓斥完,王大同才轉首面向祁煊,抱拳道:“提督保重,我等、得回去了。”
“一路保重。”
王大同點點頭,肅穆莊嚴地再行一個抱拳禮,一行人才轉身上船。
隨著一陣號聲,水師的戰船起航了。
看著那船漸漸遠去的影子,祁煊這才轉身上了馬車。
車中坐著抱著昀哥兒,正對他笑的秦明月,“爺可真威風,舉朝上下大抵都沒人能有如此殊榮。”讓水師開著戰船,一路明火執仗送回京。
若不是運河吃水不夠,河道有限,估計一艘小型戰船是不夠的,估計水師的戰艦要出行大半,那艘最大最威風的揚威號也得開出來。
祁煊表情有些複雜,失笑道:“這算是什麼威風。”
一行車隊車聲粼粼地往京城駛去。
路上十分安靜,昀哥兒睡著了,秦明月也有些睏乏,歪在祁煊的懷裡也睡著了。
等再次醒來,卻是聽到一陣鑼鼓喧天聲。
她睜眼就看到祁煊詫異地臉色,兩人不約而同撩起車簾子往外看去,就見永定門那巍峨高大的城門前站滿了人,人山人海的。
大傢俱是衣著鮮亮,面帶笑容,一隊身穿黑衫,腰間纏著紅帶的人,或是敲鑼打鼓,或是鳴鑼奏樂,還有幾頭憨態可掬身扎綵帶的獅子,隨著鼓聲鑼聲,十分歡快地舞動著。
一見車隊到了,鼓聲鑼聲更是喧嚷,獅隊和人群都避讓開來,從中空出一條兩丈約寬的道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