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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早就醒了,感覺出他今日情緒有些不對,秦明月還真以為這是這廝想佔她便宜又想到的什麼新式的法子。
“怎麼?發生了什麼?”
手不能著力,她就用胳膊在他背上拍了兩下,狀似安撫。
祁煊沒有說話,動作也停下了,就靠在那裡,汲取著那沁人心扉的馨香。
“我找到了對你下手的人,卻沒辦法替你報仇。”過了許久,祁煊才這麼咕噥地說了一句。聲音很小,貌似憋屈。
秦明月一愣,大腦快速轉動著。
找到了下手之人,卻沒辦法報仇?可轉念一想,人生在世總有不能稱心如意的時候,祁煊哪怕在京中有‘*霸王’之稱,但也有奈何不了的人。
能讓他奈何不了的人,是誰呢?
嘴裡卻道:“不能就不能了,沒什麼。你又不是九五之尊,當然也有辦不了的事情,即使尊貴如當今聖上,不也有辦不了的事情。”
靜默了一會兒,祁煊才又道:“那人是我母妃。”
這下秦明月愣住了。
這是未來的婆婆想弄死她?經過薛媽媽這段時間的教導,秦明月對祁煊家中情形也有所瞭解。知道他是鎮北王府的嫡長子,親爹親孃親弟兄都在遼東,就他打小因受聖上寵愛,一直在京中待著。
她忍不住在腦中勾勒出一系列婆媳撕逼的大戲,從‘你搶了我兒子,我就看你不順眼’到‘我嫌棄你身份太低,配不上我兒子’,種種都想過了。想完之後除了默然還是默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努力在腦中回憶現代那會兒各種雞湯文以及倫理劇,是如何教兒媳和婆婆相處的,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祁煊又道:“她這人從小養尊處優,又是長在遼東那種民風彪悍的地界,嫁了我父王以後受其感染,行事越發跋扈無狀,弄死個把人對她來說不算什麼。之前因為她還沒回來,我就沒往她身上想,可惜這人蠢慣了,竟在這個時候回來。”
其實哪裡是鎮北王妃蠢,她的手段稱得上是天衣無縫,不然祁煊怎麼什麼也沒查出來。不過是祁煊對她早有嫌隙,再加上他自認沒有得罪過那種手段往無辜婦孺身上使的人,於是免不了就往鎮北王妃身上猜。
本是猜疑,誰知只是略微試探,就試了出來。
秦明月聽得心生微妙感,這種口氣可不是正常母子之間會有的口氣,難道說這裡面還有什麼她不瞭解的事?
“你和你娘是不是……”
祁煊將她人往裡頭挪挪,在外面躺了下來,秦明月倒不想縱著他,可惜她實在好奇,他又擺出一副要長談的模樣,只能任他為之。
他剛躺下來,又突然坐了起來,將腳上的兩隻靴子褪掉,這才舒服地在榻上又躺了下來。
“你是不是想說我和我娘之前有矛盾?其實也沒什麼,京中人人知曉。”
不過接下來祁煊要說的話,卻是許多外人不知曉的。
從他五歲的時候頂替還在襁褓的弟弟被送回京,到一直在京中過了十幾年,這期間他與父母見面的時候極少,鎮北王一直在遼東忙於戰事,頂多鎮北王妃隔上一年半載會回來一趟。
也就祁煊當初剛被送回來的時候,鎮北王妃還惦記著兒子回來得頻繁些。後來時候長了,大抵是之間關係淡了,大抵是這個慢慢長大的兒子越來越荒唐了,鎮北王妃回來的越來越少,而母子再見之時永遠是爭吵怒罵作為結束。
傷心嗎?自然是有的,可時間久了,漸漸就忘了還曾母慈子孝,而是母子之間宛如仇人一般。
“以前他們還知道遮掩,從爺那二弟成年開始,就在外面一直以世子自居,雖聖上沒有下旨,父王也沒上請封的摺子,所以這事就這麼一直含糊著。去年聖上為爺賜婚之前,她就回來過,想給我說一個高門大戶家的貴女,爺沒答應。爺就想著以她的性格,恐怕不會這麼善罷甘休,卻萬萬沒想到她會在這種時候動手,生怕爺在外面名聲好了,巴不得給爺多抹幾層黑。”
祁煊的口氣很淡定,甚至還帶著幾分平時說話的戲謔口吻,秦明月卻聽得心中除了震驚,再不能有其他反應。
“你當爺這個郡王帽子是怎麼來的?按制,親王之嫡長子在十歲那年請封世子,其餘子則封郡王。可爺父王那裡卻是一直沒有動靜,也不知是忘了還是怎麼,又過了幾年,聖上看爺一年比一年大,還是個光帽子的宗室子弟,才下了封郡王的聖旨。不過他們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聖上想怎麼封怎麼封,可他們若想請封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