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收銀錢都會記數造冊並公示。
其實這麼做也是有效果的,第一天四處戲臺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只收到了三千多兩銀錢,可是後面幾日,甚至有人不為看戲,就是為了來捐銀子的。
有家裡兒子扶著老爹來的,有兒媳婦扶著婆婆來的,也有全家老小一起來的。一問之下才知道,這些人有的不是京城原住民,祖籍大多是在受災之地,還有的早年吃過受災的苦,現在日子過好了,能盡一份心就是一份心。
其實很多時候,並不是大家麻木不仁,不過是缺乏一種渠道,一種可以將自己的好心貢獻出去的渠道。
銅板撞擊銅鼎的聲音,清脆而悅耳。
明明戲已經結束了,還是有不少路過行人走過來扔上一些錢。廣和園一直派夥計守著,並有五城兵馬司的人護衛,一直到宵禁開始,才會有人來把這銅鼎運走。
這銅鼎是祁煊找來的,他嫌棄銅盆太小。還別說東西大了就是好,幾天下來都不用更換。
看著銅鼎裡的錢,一點點多了起來,看見之人都會忍不住會心一笑。
將這些錢換算成糧食包子饅頭,總會讓人有一種特別的滿足感。
也是秦明月會鼓動人心,每日貼出來的告示上面,除了在最上端勾勒出銀錢總和以外,還會在下面列明這些錢用來可以幹什麼。例如可以買多少件禦寒的衣裳,換成多少多少米糧,摺合多少多少藥材。
現如今京城突然颳起一陣風來,那就是閒的沒事都來廣和園搭建的戲臺子前看看。
看看積攢了多少銀錢,看看銀錢越來越多,雖然這些錢不一定都是自己捐贈的,可莫名的就是有一種與榮有焉。
這是我們京城老百姓對同是大昌子民其他處老百姓的善意!
你們什麼地方的人有我們萬眾一心?!
我們知恩、感恩、懂恩,相信若有一日當我們遇上困難的時候,其他地方的老百姓也會慷慨解囊。
現如今何錦發表的一些動員詞,幾乎成了京城老百姓人人都可以朗朗上口的一句話。見人沒事兒就嘮起這事兒來,什麼?你沒去捐錢?你還是不是咱京城老百姓啊!有你這樣的!甚至還有人上綱上線,覺得這樣吝嗇摳索之人不配為京城百姓,紛紛叫囂要把這樣的人攆出去的。
這樣的大勢之下,誰還敢當縮頭烏龜!
而與此同時,也開始有人質疑起來。
為何百姓們都出來了,那些當官的在作甚?
不可否認,什麼時候都少不了憤青,什麼時候官與民都是對立的狀態。普通民眾對‘官’一字敬之怕之,可同時也聽說過不少官員貪濫無厭、徇私貪墨的事蹟,甚至因為在皇城根下,這裡的官多勳貴多,免不了有些老百姓被強權欺壓。平時是不敢說,這種眾志成城的時候,還有什麼不敢說的呢?
起先只是私下裡議論,議論的多了,這聲浪就越來越大。擱在以前,怎麼也要找個由頭將這群妖言惑眾的百姓給抓進大牢,好好懲治一番,可這會兒眾王公大臣們個個都在裝死,能冒出來嗎?冒出來,人們會怎麼說?惠帝會怎麼說?再說激起了民憤,到時候誰能下得來臺?
要知道民意可是大如天!
終於大家都坐不住了,急得抓耳撓腮,肝火直冒。
先罵‘秦生’,再罵祁煊,噴出來的唾沫都能攢夠一碗用來解渴了,可什麼作用都不起,沒見那些自詡正義的學子們都出來聚眾□□了嗎?
這些個讀書人最是討厭,什麼時候都少不了他們四處攪合,也是瞅準了這是‘去留肝膽兩崑崙’的時候,許多跳脫的都跳了出來。
各種寫時文抨擊當政者,還有的做些個酸詩出來噁心人的。這些人在罵人的時候都忘了,曾經他們也是讀書人。
續一些學子們跳出來後,有些御史們也坐不住了。
他們是做什麼的?就是監察朝廷及諸侯官吏,用白話點講,就是專門彈劾百官的,盯緊了他們抓小辮子,靠懟人來博取名聲的。
會當御史,且做出點兒名聲的,幾乎沒幾個怕得罪人。個個都是滾刀肉,這麼好留名青史的機會,誰也不會放過。
於是,御史們也跳出來了。
當然他們在朝堂上講話,還是比較講究方式的,就是提了提京中這幾日的實況,以及兩處受災之地是如何如何的慘況,還有這兩地該如何妥善解決,朝廷是不是應該派人下去賑災了。
坐在上頭的惠帝自然做無事狀,見有人上奏,他也就裝模作樣地點幾個官員名字出來問問他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