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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在造勢。不嚇嚇那些貪官蠹役們,他們能老老實實將糧給放出來!”
反正朱友亮是不信安郡王會殺了那麼多人,若真殺了那麼多人,朝廷那邊早就翻天了,會這麼安靜?!他罵著的同時,顯然忘了自己也是貪官蠹役中的一人,只是地方官與管河官向來互不干涉,這事也牽扯不到他頭上去,他此時才有心情去笑話他人。
“這畢竟是咱們的地盤,是龍他得盤著,是虎他得給我臥著,你擔心個什麼勁兒,再說了,真出了什麼事,你以為上面人會不管?”
丟下這話,朱友亮拍拍屁股就走了,可把陳讓給氣得,連連跺腳直罵。罵朱友亮是頭蠢驢,罵他怎麼不死在女人肚皮上,因為朱友亮這麼急匆匆的走,不用想陳讓就知道他是去幹什麼的,還不是新納了第十二房小妾,最近正和那小妾正熱乎著。
罵完,陳讓還是不放心,打算再去佈置一二,反正安郡王頂多也就來一兩日,怎麼也要把他糊弄過去,不能出任何事。
第二天,祁煊就帶著人到了。
他們是一大早出發的,等到了武陟縣已經是下午時分。
隨行有護衛十多人,另外還帶著一個女人,這女人正是秦明月。
秦明月一身淡紫色滾邊芙蓉花紋樣緞面圓領短褙子,下著一條同色的十二幅留仙裙,肩披雪白素錦底滿繡芙蓉錦綾披帛。
這一身衣裳襯得她面板宛如上等玉石般柔光若膩,櫻唇不點而朱,柳眉不描而黛,一雙眼睛波光瀲灩的。整個人氣質柔婉似水,又有一種嬌媚入骨的風韻,讓人見之無端膝蓋就軟了三分。
前來接迎的朱友亮哪裡見過這種女人,要知道他們這些做河官的,個個倒是富得流油,可惜成日裡待著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稍微長得齊整一些的女人都能驚為天人,更何況是這種天香國色的美人兒了。
朱友亮眼神呆滯,只差沒流出口涎來,還是陳讓在旁邊踢了他一腳,他才反應過來躬身給祁煊行禮。
祁煊眯著眼睛,清楚他性格的人就知道他這是怒了,且怒得不輕。
別看祁煊平日裡嬉笑怒罵,似是脾氣暴躁,實則那都不是怒。他的怒是不行於色的,就好像那不叫的狗才會咬人一般,當他怒氣收斂了起來,就有人該燒高香了。
祁煊不禁開始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麼要想出這個法子,其實他和秦明月會做出這般,不外乎是為了放鬆河督署衙門裡的人的警惕。索性外人都將他想得荒誕無稽,他就算帶個女人出來,也不算是什麼事。
帶個女人才說明了他不是辦差來的,不過是為了私事,又或是打著幌子攜美出遊。
秦明月能感覺到他的不悅,別說他了,她也被噁心得要命。被一頭豬用那種垂涎三尺的眼神看著,是個人她也得噁心。
想著要辦的事,秦明月低下頭,拉了祁煊一把,柔著聲音叫了一聲:“爺——”
這聲‘爺’叫得,先不提祁煊,那邊朱友亮整個人都酥了的同時,又開始心神盪漾起來,忍不住的想若這美人若是屬於自己的,他該如何如何。
祁煊垂下頭,眼神寵溺地看著她:“怎麼,可是累了?爺就說不帶你出來,你非鬧著出來。好好好,咱們這便進去休息,等明兒再帶你四處逛逛。”
說著,就領著秦明月率先邁進了河督署。
所帶來的一眾護衛緊隨其後,陳讓走在最後面,他使勁用胳膊肘拐了朱友亮一下,眼神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只差明說若是出了什麼岔子,別指望他救他。
朱友亮這才抹了下嘴角,跟在陳讓身後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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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河督署佔地頗大,大門為三門四檻,門裡屹立著石獅一對,兩旁各建吹鼓亭一座。正中有三堂,分別為大堂、二堂、三堂,左右為東西轅門,轅門內有內道廳、旗鼓廳、中軍廳、巡捕廳等。其規模宏大,佈局嚴謹,氣勢恢宏。
似乎來得有些不是時候,衙門內很是冷清,見不著一個人影。問過之後才知道,原來衙門裡的人都派出去了。如今各處正是缺人的時候,四處潰決之處還待修補,若不是今兒安郡王要來,估計陳讓和朱友亮也得出去。
這叫陳讓的人雖沒有直言,但話裡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外乎在表現自己有多麼的鞠躬盡瘁,朝廷還未派下來新總督,所有事都得他先擔著。
越過前面辦公之地,就到了後面內宅之處。
這署眷所居之地佔地頗大,一個院子套一個院子的,反正秦明月是沒看到盡頭。祁煊本是說先去祭拜胡成邦,誰曾想秦明月卻有別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