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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故意褒貶的模樣,將惠帝一眾人給逗笑了,一旁的鎮北王妃卻被氣得不輕。
尤其經過這一系列的折騰,早就將她耐心給折騰光了,也顧不得這慈寧宮不是她能隨意插話的地方,對著祁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道:“娶妻娶賢,納妾納色,榮壽到底是誰教的你這副輕薄狂妄的性子!”
這話可捅婁子了,誰教的,當然是在場三大頭教的。
首當其衝就是惠帝和皇后,太后也脫不了關係。
太后當即拉下了臉:“鎮北王妃這是在指摘哀家?哀家倒覺得壽兒秉性直率,赤子之心,不若當下許多人明裡一套,暗裡一套,言不由衷,居心叵測。”
這話說得有些重了,當即讓鎮北王妃臉色一白,跪了下來。
“太后娘娘贖罪,臣妾萬萬不敢輕言太后娘娘,臣妾也是一時情急……”
皇后忙從中打圓場,“鎮北王妃,母后並沒有斥責你的意思。”
“鎮北王妃,哀家只是心有感嘆罷了,你又何必……”太后嘆了一聲,忙叫人將鎮北王妃扶了起來。
莫貴妃也笑著說道:“是啊,鎮北王妃,臣妾倒覺得安郡王這種想法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安郡王打小得陛下太后娘娘的寵愛,身份擺在這兒,這世上的美人兒儘可挑的,不過是個絕世美人兒罷了,又不是尋不來,慢慢尋也就是了,總不能逆了孩子的意。”
“就是。”喬淑妃也跟聲附和。
這會兒就算鎮北王妃再不滿,經過之前這一出,也不敢再多言了,只能唯唯諾諾點頭稱是。
如今她也是看出了了,這是惠帝和太后不想把鄭家的小孫女許配給榮壽,也是她太大意了,竟忘了之前回京之時王爺說過的‘挑一個和他意的,不用太注重家世’的話。
她原曾想著,她再不待見這個大兒子,他總歸是自己的兒子,既然是結兩姓之好,自然挑個和自己心意的,如今想來她倒是忘了當今一直忌憚鎮北王府的事。也是鎮北王妃被假象所迷惑了,覺得惠帝慣是寵愛祁煊,說不定就准許了,誰知所想落了個空。
其實想想也是,就算祁煊再怎麼和鎮北王府不親,終歸掛著鎮北王之子的名頭,惠帝又怎會允許給鎮北王添上一個助力。
鎮北王妃心緒不寧,倒是不再像之前那樣如坐針氈,一直到惠帝藉著要處理政務離開,太后也乏了,便讓他們退下了。
母子倆是一同出宮的。
在宮裡鎮北王妃還有顧慮,等出了宮門,祁煊裝模作樣將她送上了馬車。她含怒帶怨地瞪著祁煊:“你到底是不是我生的?竟什麼都跟你親孃作對!”
祁煊裝傻,“母妃此話何意,兒子有些不懂。”
鎮北王妃被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刷地一下拉上車簾子,很快馬車就走了。
祁煊目送著馬車離去,一直守在宮門口的四喜,這才將他的馬牽了過來。
“爺,王妃沒有為難您吧。”
祁煊嗤笑:“就她?!自作聰明,當別人都是傻子,殊不知被人耍得團團亂轉。枉父王聰明一世,竟將她派了回來,可惜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話說得有些誅心了,四喜恨不得自己這會兒是聾的。不管這母子兩個再怎麼離了心,這些話都不是他能聽的。
四喜做鵪鶉樣,而祁煊摸著下巴,又說了一句,“看來這事兒拖不得了。”
*
打算來廣和園掛靠的是兩個小戲班子,以前是在城南一家小戲樓登臺,聽說了廣和園的名頭,知曉這邊缺人,便特意投奔了過來。
何錦和老郭叔商量了一下後,雖是眾多憂慮,到底秦明月說得對,總不能任這偌大的戲園子空著,只能將人接受了進來。
至於是人是鬼,還得先看看再說,大不了就是他們多防備一二。
同時,還有一些廣和園以前的老人兒也都回來了,這裡頭有跑堂的夥計,也有些當時全了雙方情面的小角兒。像這樣的人,何慶園是不會挖的,早先廣和園實在經營不下去,何錦不忍心耽誤了大家的前程,也是心灰意冷至極,就將大家都遣散了。
按理說,如今回來正好,知根知底的人總比不熟悉的人,用著放心,可秦明月卻留了一份心,叮囑老郭叔和郭大昌兩人私下裡盯著些這些人,還不讓給何錦說。
何錦如今沉浸在以前老人兒們回來的欣喜之中,這種話說出去大抵之間會起齟齬。可如今廣和園正在風頭浪尖之處,當年在蘇州時,安慶樓的例子還歷歷在目,實在不得不防。
日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