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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太后和皇后對視了一眼,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一個男聲:“什麼事兒讓朕說了算?”
原來是惠帝來了。
惠帝一身明黃色五爪金龍圓領袍,頭戴翼善冠,看模樣好像是剛下早朝回來。他長臉細目,臉頰清瘦,氣質陰鬱,眉心有兩道深深的褶子,顯然是平時多思多慮慣了。
見惠帝來了,一眾人當即站起身行禮問安,也就皇太后還端坐在首位的鳳座上。
“皇帝來了。你日裡朝政繁忙,哀家都說不用日日來請安了,你總是充耳不聽。”話語是有些譴責的,可話音裡卻滿是心疼體恤之意。幾個後宮妃嬪當即紛紛道,說聖上這是孝順,大昌以孝治天下,聖上作為一國之君,自然要為之表率。
惠帝面露贊同之意,太后雖是心疼,到底也是受了下來,一副母慈子孝,後宮一片和睦的場景。
鎮北王妃也是捧場的笑著,甚至還搭了兩句話,言外之意大抵就是惠帝夠孝順,乃是萬民之表率,我大昌朝能有惠帝這種孝順的皇帝,全國一片昇平,甚至連外族都不敢侵犯。
都知道這是拍馬屁的話,可除了受馬屁的人,大家都在拍馬屁,自然不顯的突兀。
之後,惠帝在太后身邊坐下,然後是皇后,再之後才是莫貴妃幾個,以及鎮北王妃。
鎮北王妃還是太后讓坐,才坐下的,即使如此,她也沒敢全坐,一張小墩子只搭了半個邊兒。
總有一日……
鎮北王妃看著上面的那群人,眼中閃過一抹晦暗的光芒。
待惠帝飲了半盞太后特意讓人熬的參茶,話題才又回到之前,聽完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敘述,惠帝沉吟了一下,拍板道:“還是將榮壽宣進宮,問問他的意思。”
太后從善如流道:“也是,哀家好久沒見著這孩子了。這出宮建了府,成日裡倒顯得外道了,哀家還記得榮壽小時候那會兒,在哀家這慈寧宮裡四處撒歡,差點沒把哀家這房頂的瓦給揭了的場景。”
眾人又是一陣捧場的笑,鎮北王妃也笑著,心裡卻被慪得不輕。
話不容多說,惠帝發了話,讓人去宣祁渲入宮。
差不多等了小兩刻鐘的樣子,祁渲才來了,這期間鎮北王妃是腰痠背痛渾身痠痛,連臉都笑僵了,也因此見祁煊踏了進來,她滿腹的怨氣反倒直衝祁煊而去。
若不是這個不孝子,今兒她何必遭受這種罪。
鎮北王妃在遼東安適慣了,每次回京她都格外不能習慣,更不用說進宮見這群人她不想見著的人,受這種糟踐人的罪。
全是因為這不孝子!
又是一番行禮問安日常問話,什麼最近怎麼不見進宮來,不是給了可以隨意入宮的牌子,還有什麼最近讀書了沒,朕可是會抽查你功課的。
這些話大抵都是惠帝問祁煊答,而太后和皇后她們則是關心了一下祁煊的行居寢食,聽得鎮北王妃腦門子上的筋直蹦。反倒祁煊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樣,似乎不知道鎮北王妃此番到底為何而來,輕鬆肆意地不像是在宮裡,反倒像是在自己家裡。
甚至還在太后關心體恤下用了些點心,因為太后說這些點心是祁煊小時候最愛吃的。
鎮北王妃在一旁看得心浮氣躁,她這趟為了趕著時間進宮,連早食都未用,這會兒早就餓得胃裡酸液直往上泛。
好不容易等到祁煊用了點心,舊話再度重提,又有宮女過來提醒太后娘娘該用午膳了。
天大地大,太后用膳最大,於是太后又留大家陪她用膳。
一通御膳用下來,鎮北王妃不但沒吃飽,反倒胃裡越發鬧騰,倒是祁煊是個從善如流的,經過惠帝太后皇后等人一眾賞菜,早就吃得肚兒圓。還是他連連擺頭,說實在吃不下了,惠帝等人才作罷。
又笑了一通這孩子真是真性情,明明都裝不下了,為了孝心,還一個勁兒往肚子裡填。
祁煊這臉皮厚的,也就嬉皮笑臉說還是宮裡的御膳好吃,惠帝又留他在宮裡長住,面目慈愛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惠帝才是祁煊的親爹。最後還是祁煊說不能越禮,才算是作罷。
世人都說安郡王深受當今最大的三大頭喜愛,誠不欺人也。
用罷了午膳,又喝了一通茶,總算是進入了正題。
惠帝詢問祁煊的意思,他十分光棍道:“小侄曾聽人說過,鄭家這小孫女說是清秀可人,實則長得十分平庸。小侄非絕世美人不娶,這種人才實在配不上小侄啊。”
他模樣極為誠懇,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