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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座師看中我,想招我為婿,我實在不想白白耽誤數十年,只為了一步步往上爬……本想與你商量,你為妾她為妻,但我心中的妻子肯定是你的……誰知你竟如此烈性,一時想不開投了井,你這不是讓我成了負心薄意之人……罷了罷了,我會一直念著你的,明年此時,我再來祭你……”
荒蕪孤零的墳頭兒,矗立在佈滿了枯葉和樹枝的山坡上,還沒有燒盡的紙錢隨風飄舞著,打著一個轉兒,又一個轉兒。就好像這墳冢埋著的命苦女子,只是一陣風吹來,就散了。
突然,只聽得卡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碎了。
……
場中氣氛本就詭異,也不知為何今日戲廳中的燈光格外黯淡,就好似這廣和園點不起燭火也似,整個場中都籠罩在一片昏暗之中。
其實之前每次開場的時候也是這樣,只是以前看的戲都不若今日這麼荒誕,一上場就是這種開篇。
大家心裡都在嘀咕,又忍不住繼續往下看,突然聽到這卡的一聲響,當即有許多人驚醒過來。
“有什麼東西響了。”
“我也聽見了。”
突然又是一陣奇詭的樂聲,像似風聲,又像似有人在低唱。
再去看臺上,還是一個墳頭兒孤零零地杵在那兒,背景幕布一片黯淡荒蕪之色,簡直就像是那荒山野嶺。
這種劇情,配著這樂聲,讓人忍不住眉心一跳,就想乍起。
“嘿,這丫頭在搞什麼鬼!”
二樓一處雅間裡,祁煊舒服地半靠在椅子裡,這麼咕噥了一句。
旁邊坐著孫珩,他是聽說今兒廣和園有新戲,再加上偷摸來看了那幅畫,特意提前去找了祁煊來看戲的。有祁煊本人跟著,他總不會懷疑自己別有居心了吧。
此時的他也是眼睛緊緊盯在戲臺子上,為之前聽到那聲脆響而疑惑。
不過並沒有給他們多餘的疑惑時間,因為戲臺上已經又開始了新的篇章。上臺的還是之前那個男人,只是這個男人已改年輕羸弱之態,人到中年,意氣風發。
時而一身華服,時而一身官服,出席在各種場合上。看得出這個男人過得很好,美妻嬌子,志得意滿。
一日,男人在某家府上喝了酒,夜晚獨自騎馬抄小路回家。
本是醉眼惺忪,一陣冷風吹來,讓他憑空打了個激靈。就在這時,他看見不遠處路邊亮著一盞燈籠,提著燈籠的似是一名女子。
一身鵝黃色衣裙,踽踽獨行,他騎馬擦肩而過時,忍不住看了一眼。
也不過眨眼之間,他又轉了回來。
“姑娘,你沒事吧?”
女子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清麗出塵的臉龐。
纖細的柳眉,盈盈楚楚的大眼,挺翹的鼻樑,花瓣似的唇……
男人本就喝得微醺,更是驚為天人,眉眼之間不禁帶了一抹驚豔之色。
女子出聲了,“這位官人,小女子無事。”
“那你為何深夜獨行?”
這女子無助一笑:“家父重病,小女子這是打算去醫館請大夫。”
男人點了點頭,想了下,道:“那我送你去吧?”
“這可怎生使得。”
“無礙,令尊即是重病,自然是早早請了大夫回家看看最好。在下此時無事在身,不過是伸一把援手罷了。”
女子猶豫了一會兒,到底是點了點頭。
大抵也是實在擔憂父親的病情。
於是兩人同騎,男子溫軟在懷,自然心馳神迷。
……
男人幫女子請了大夫回家,果然家中有一病重老夫。
而這戶人家似乎十分貧窮,寒舍陋巷,家徒四壁,家中似乎只有這一老一幼相依為命。
一問才知道,女子的親孃早已亡故,而老父沉痾舊病,也將家業全都敗掉了。
男人這才心領神會,為何這女子竟穿了一身與這家中並不相符的衣裳,原來也曾是富裕人家的嬌小姐。
一番交談之後,男子才知道這女子叫什麼。
姓秦,名畫,小名依依。
秦畫,畫兒?
男人一愣,仔細端詳,同時場中響起一個男子清冷的聲音:“畫兒?哦,不是,她並不是那個畫兒!”
這是畫外音,也算是廣和園獨創的一種表現方式。讓人看客們來看,他們只看熱鬧,並不懂其中真意,只知道有了這種畫外音,戲中角兒的形象當即鮮明瞭起來。
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