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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陌生的床上,總覺得四周空蕩蕩的。秦明月突然有一種無所適從感,明明兩人已經處在了同一個地方,卻好像還是離得很遠。
他此時在做什麼呢?不知道有沒有想她。
莫名有一種憤慨,他明明知道她已經到了京城,為什麼不回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這種想法太孩子氣,他如今身份不同一般了,又怎麼可能隨意出宮。
而與此同時,乾清宮後寢殿裡,先是響起了一聲巨響,緊接著便是女子的慘呼聲。
“把她拖出去!”
祁煊身著明黃色褻衣褲,上身的衣襟大敞,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他臉寒似冰,雙目中積滿了黑壓壓的烏雲,似是霎時間就要噴湧而出。
“陛下,陛下,饒命啊!”
那女子明明受傷不輕,嘴裡卻還在求饒著。一旁站著數個宮女太監,個個低垂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德全微微一擺手,就有人上前將那女子捂著嘴拖出去了。祁煊怒氣未消,光裸著腳在地氈上走來走去,眼角掃到牆角那處噤若寒蟬站著的幾個宮女,頓時刀子似的目光射了過來。
“你們也給朕滾!以後這個地方不準女子入內。”
德全應諾,揮手讓這些人都下去了。
殿中只剩了祁煊和德全兩個人,祁煊沒了遷怒了物件,回到龍床上坐下。坐了一會兒,他突然站起來,道:“把爺的衣裳拿來,爺要出趟宮。”
德全面露難色:“陛下,如今宮門已經關閉,這個時候出宮,恐怕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麻煩自是不必說,估計前腳祁煊出了宮,後腳整個宮裡就知道了。
“若是讓太皇太后知道——”德全頓了一下,又道:“反正等行了立後大典,娘娘就能入宮來了,陛下又何必急於一時。”
不得不說德全的話有些僭越了,這是之與祁煊如今的身份而言,可如今祁煊身邊就德全這麼一個心腹之人,當需得事事提醒,畢竟此時不同以往。
祁煊呵呵冷笑:“立後大典,這幾日她們話裡話外都是想讓爺擇了馬家的女兒做皇后。不讓她們稱心如意,恐怕這封后大典不會來得這麼容易。”
這才是祁煊為何會怒成這樣的根源所在。
若說登上這皇帝的寶座不高興那都是假的,可匆匆忙忙繼了位,緊接著面臨的就是先帝的喪儀大典。作為嗣皇帝,肯定是要以示孝道,所以這期間祁煊幾乎日日都在奉天殿裡。
就他這麼壯實得像牛一樣的身子,還暈了兩回,足以見得這喪儀大典是多麼的折騰人。本來心情還有些低落悲傷,那種悲傷的感覺早就被折騰沒了,只剩下了累。
等先帝的梓宮送去帝陵,總算能鬆口氣兒了。可扭頭因為處理先皇的那些嬪妃,又和太皇太后發生了摩擦。祁煊的意思是沒有承過寵的,都打發出宮,還其自由,有些生了公主的,就搬到公主府去,也免得在這清冷的後宮磋磨一生。可這種做法卻在太皇太后這裡受了阻,太皇太后覺得這些嬪妃都該給先帝守著。
反正太皇太后是先帝親孃,那就她說了算吧,祁煊倒也沒辯駁什麼。可扭頭那些先皇的嬪妃又吵起來了,俱是因為遷宮之事。這麼多人如今要遷進壽康宮、壽安宮、英華殿這幾座宮裡,肯定是不夠住的。這不就為了誰該住正殿,誰該住偏殿,你不願跟她擠在一處,她不願跟她擠在一處,發生了摩擦和爭吵。
反正祁煊也沒打算廣置後宮,索性把東六宮都分了出去。
本以為事兒就算完了,可還是沒消停。
前朝那些礙眼的大臣們上躥下跳地給他找事,後宮太皇太后和皇后也給他找起事來。倒是沒明說,就是話裡話外都是讓他考慮立後的事。
祁煊是何等人物,不說是長了無數的心眼,反正心眼也不少,自然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換做別的事,為了保全這份面子情,他也就含含混混過了,可唯獨這件事在他這裡過不了。
於他來想,他和秦明月是多年夫妻,夫妻這麼多年來,風裡雨裡都過來了。合則他在黑河衛挨凍受冷的時候,就能同甘苦,等他一朝發達,就得把人給扔了。
其實太皇太后也沒讓祁煊把人給扔了,不是還有昀哥兒和晨哥兒在嗎,有這兩個兒子,秦明月怎麼也能混個貴妃噹噹。可明明是妻,現在被人換做成妾,別說秦明月願不願意嚥下這口氣,祁煊就嚥不了。
自顧自地生了會兒悶氣,祁煊也知道這會兒大抵是出不了宮的,又在龍床上躺下了。
一夜氣悶在心,也因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