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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倒水洗腳,上炕歇息,不過祁曜今兒倒是主動和胭脂說了一句話,讓她不要做飯等他了。
時間就這麼一日一日的過去,兩人一直相安無事。
不過祁曜的日常生活卻是變了許多,往常都是一日三餐都在衛所裡吃大鍋飯,如今早晚兩頓都是家裡吃的。
也是胭脂太執著,每日都做了飯等他,現在祁曜的軍餉可不多,出於心疼糧食,他只能回家用飯。
過了兩日,胭脂突然提出要去織坊做工。
對此,祁曜皺了眉,分明有些不大願意。
胭脂卻道她小時候在家跟著自己娘學過紡線織布,這些卻是難不倒她的。
這是胭脂第一次在祁曜面前如此堅持,祁曜當時沒明白過來,直到她用自己賺來的積分換了一條肉,煮了後都往他碗裡夾,他才明白她為何要這樣。
有一種心酸,還有一份莫名其妙的羞愧,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要讓女人出去做工貼補家用。
為此,祁曜平時在衛所更加努力了。
……
兩個人是在一個月之後,才睡到一個被窩裡去的。
自打那以後這習慣便再未改過,祁曜並不再排斥胭脂,甚至偶爾有了空閒,還會去織坊接胭脂下工。
胭脂長得漂亮,人也溫柔,在織坊裡被不少男人明裡暗裡示過愛。即使她都拒絕了,還是有人對她糾纏不休。
在這些男人心裡,胭脂是沒有男人的,即使她做著婦人的打扮。可黑河衛裡做婦人打扮的女人還少嗎,男人不是死了,就是男人不中用養不活自己的女人,需要靠她出來貼補家用。
在黑河衛這種地方,是沒有世俗道德的羈絆,因為這裡本就是沒有規矩的地方,即使現在已經開始有了規矩,但在有些人心裡某些思想還是根深蒂固了。
有男人又如何,只要女人自己願意,誰還能管這事。
起先祁曜不知道這事,一次他去織坊接胭脂下工,見到一個男人纏著胭脂說話,他當場就和那男人動了手。
這種行為在施行新政後的黑河衛,是十分不能容忍的錯誤,尤其祁曜本身還是衛所兵的出身。那男人也是個得理不饒人的,當即告到了衛所衙門裡,祁曜被關了起來,等待核查。
胭脂就剛來的時候來過一次指揮使府,自打那次後再未來過。得知祁曜被關了要受軍法處置後,大晚上的敲響了指揮使府上的大門。
她哭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秦明月安慰她讓她回去不要太過擔心。在這黑河衛裡,只要是沒犯忌諱,祁曜把天捅破了也有人兜著,更何況不過是打了個明知對方有丈夫還胡攪蠻纏的男人。
她將這事大包大攬地應下,送走了胭脂後,扭頭去和祁煊說。
聽完後,祁煊笑了起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第二日祁曜就被放了回來。
又過了兩個月,開春的時候,胭脂懷上了。
*
自打胭脂懷上後,就辭去了織坊的工。
秦明月開始往祁曜那邊送東西,吃的喝的用的,算不得是什麼極好的,但一應都是正當用的。
跟秦明月熟了了,胭脂也總是時不時來與她說話。
不可否認,這個胭脂是個心思多的,可她確實是個很溫柔很善解人意的人,讓人沒辦法去討厭她。
又到了一年春耕,黑河衛上下都陷入繁忙之中,而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大事——
惠帝駕崩了。
聽到這個訊息,祁煊陷入長久的震驚之中,滿心都是不敢置信。
可報喪訊息是王銘晟透過海路送過來的,王銘晟不會開這種玩笑,可遼東這邊並未接到任何關於這方面的訊息。
也就是說有人封閉了京城對外的訊息通道,惠帝的駕崩不同尋常,抑或是其中有什麼其他別的事,所以這個訊息才會被人壓下了。
那這件事要不要告訴鎮北王?
沒有時間給祁煊猶豫,因為船還在寧遠等著他,他帶著秦明月和昀哥兒晨哥兒回到鎮北王府,後去見了鎮北王。
鎮北王聽到這個訊息,眼中異光頻閃,面上表情諸多複雜。他難得失去一貫的冷靜,來回不停地在書房中踱步,足以看出他心中正在做什麼大決定。
“父王!”祁煊忍不住道。
鎮北王抬眼去看他。
“兒子知道這是最好的機會,可您別忘了若是真……會死多少人。遼東軍是您一手建立的,您真得忍心看著那些將士們……”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