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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傢俱都被這聲音吸引,聞聲望去。卻見正是場內最漂亮的那個縹色衣裳的女孩兒。
秦楚青毫不在意眾人投來的各色目光。
她只靜靜地看著雙拳緊握、透過帷帽遮擋都能感受到強烈氣憤的少女,彎了唇角,微微一笑。
帷帽少女怒極,三兩步走到她面前,質問道:“你憑什麼這般下結論!你沒有這資格!”
她拿起自己和高姑娘比賽時候的字,說道:“你看看!我的簪花小楷,哪裡就不如她的隸書了?”說罷,譏諷地哼笑了聲,“看不出來罷?你對習字沒有研究,連參賽都不敢,又哪兒來的修養去看出字的好壞來!”
秦楚青搖頭輕笑,慢慢說道:“你的意思是,我沒有參賽,看不出水平,所以沒有評判資格。若我想參與評判,必須比你們寫得都要好?”
“正是!”帷帽少女哼了聲,眼簾微垂,看著眼前那身量還未長足的嬌小女孩兒。
她不相信,這麼個小姑娘,會在‘字’之一事上能有多大造詣。這個女孩兒,恐怕是高傢什麼親眷的孩子,故而才幫她們說話罷!
至於那高姑娘……
少女望了她一眼。
那般木訥的人,能寫出什麼好字來?!
眼見秦楚青沉默不語,秦正寧有些焦急,忍不住上前了半步想要過去幫她,卻被霍玉殊抬手攔住。
“你別慌。別的不說,單就寫字來說,斷沒人比她更強了。”
聽著他這信任的語氣,再看他一臉篤定,秦正寧忍了許久,方才沒有脫口而出。
——就算您是皇帝,也不能比我更瞭解自家妹子吧?!
“你先別急,”霍玉殊似是知曉秦正寧的顧慮,拍拍他的肩朝他笑了下,“看看就知道了。”
此刻的霍玉殊眉眼微彎唇角含笑,神色中一片清寧,居然現出一股安撫人心的力量。
秦正寧詫異於他居然會主動寬慰自己,不由心下暗驚,默了默,輕輕點了下頭。
高太太和高大奶奶沒想到伯府的這位姑娘不過是幫高家人說了幾句話,就被那帷帽少女硬生生拖下水。
高太太先前可是將霍玉殊對秦楚青的在意看得清清楚楚。
此時見秦楚青沉默,她只當女孩兒是在為難,忙道:“姑娘你不必……”
“無妨。”秦楚青緩緩搖頭,“好的就是好的,差的就是差的。這是非黑白,斷不能胡亂顛倒了。”
說罷,她朝帷帽少女展顏一笑,道:“可是巧了。我練的,也是簪花小楷。”
話音落下,她再不理會那少女是什麼表情。自顧自走到桌前,隨意抽了張紙。也不管筆的好壞,拿過離得最近的那一支,蘸好墨,凝神落筆。
在她寫的時候,在場之人皆是認真觀看,比起方才賽字的時候,還要靜上七分。
終於,秦楚青最後一筆落下,將筆擱到一旁。
高大奶奶一直在旁看著她寫,此刻方才鬆了口氣,欣喜地嘆道:“好字!”
女孩兒們圍了過來,看過之後,紛紛讚歎。
高太太過來細瞧,亦是歡喜。
她拿過秦楚青與帷帽少女兩人的簪花小楷,遞到對方跟前,“你若不服,自己看罷。”
帷帽少女只看了一眼,就明白過來,自己的確不如秦楚青。
秦楚青的簪花小楷,寫得清婉靈動。
二人的擱在一起兩廂對照,雖然看上去形相近,但,她的只讓人看著順眼罷了。秦楚青的字,望去卻有心曠神怡之感。
先前高大奶奶口中所說帷帽少女所缺失的‘神韻’,透過秦楚青的字,可以看得清楚分明。
這就是差距。
少女恨恨地將手中紙死死捏住,十指用力,似是要把它捏碎揉爛。
突然一人踏過扶桑花快步行了過去,抬手猛叩她的手腕,在她吃痛鬆手的瞬間,將其中一張紙急速奪了過來。
霍玉殊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紙上字跡,突然笑了,與秦楚青道:“你寫簪花小楷也很不錯。若不拘著自己的性子,怕是會更好看。”
這話就差直接點明秦楚青在刻意收斂鋒芒了。
秦楚青狐疑地打量著他。
霍玉殊卻將紙擱回桌案上,踏了幾下地,跺去鞋上沾著的扶桑花瓣和泥土,負手而立,笑問道:“你覺得高姑娘的字為最佳?”
秦楚青雖先前已經心下有了計較,但此刻被他問到,還是仔細思量了下,方才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