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事了。
五月初十,莊十三的六歲生日。
如九斤親自替十三告了假,早早就去十三房裡叫她起來。
窩了兩個荷包蛋的長壽麵灑了綠油油的蔥花,正在桌上冒著熱氣,還有一疊現炸出來的貓兒酥,兩張薄餅,一杯豆漿,都是新鮮熱乎的。
莊十三換上了新趕出來的大紅灑金裙,踏上同樣亮閃閃的小繡鞋,本來她不願意打扮得這麼顯眼像移動的展覽架子,但耐不過如九斤堅持,只得綵衣娛親一把。如九斤仍嫌不足,給她掛上一條金燦燦的長命鎖,又左右梳了兩個小髻,纏上掛著小金花生的紅繩。
“十三今天真漂亮。”如九斤得意稱讚道,把莊十三推到銅鏡前面,“我們家十三長大了,打扮一下真俊俏。”
莊十三不忍心多看鏡子裡那個被金銀綢緞包裹的乾乾瘦瘦的小人,果然是瘌痢兒子自己的香,自家爹爹如果照這種審美標準經營玉人館,恐怕明天就得關門了。
城門外的大路上,兩匹毛色鮮亮的大馬拉著一輛用上好櫸木拼成的馬車,車軲轆順溜地跑過通往平城的沿途稻田。
車前有兩個僕從,一個揮鞭駕車,一個靠在門邊時不時留神著裡面的動靜,車廂裡相對坐著兩個年齡相仿的男孩,看起來年長些的一身淺色衣裳,含笑端坐,另一個年紀小些的一身紅裳,雙腿盤坐靠在車壁上,面色不善。
“蔣狐狸,你在笑什麼!”紅衣小公子怒氣衝衝喝問。
“我在欣慰你這張漂亮的臉蛋沒有弄破,不然以後姐姐妹妹們都不喜歡你了。”被叫做狐狸的蔣牧白也不惱火,似寬容的溫聲說到。
“什麼姐姐妹妹,我蕭家上下就我一個人!下回管教好你家那些姐姐妹妹,再敢胡來別怪我鞭子不長眼睛!”紅衣小公子怒瞪他。
“少年慕少艾,我也愛莫能助呀。”蔣牧白把手一攤。
紅衣小公子的臉色頓時更難看了,這隻蔣狐狸,半年沒見更惹人厭了。
“天下女人沒有一個不是麻煩。”
難得的蔣牧白沒有嗆聲,反倒若有所思點點頭,“沒想到你能悟出這個道理,還算朽木可雕。”他露出一抹狡黠笑意,“對你確實太難了些。”
☆、6|第六回 驕公子十三讚歎 醜娃娃蕭炎生厭
蔣牧白同這紅衣小公子實為同父異母的兄弟。
他們的父親榮郡王是今上唯一的胞弟的遺孤,今上雖然手段凌厲,但對於比自己小十歲的胞弟卻是十分憐惜,弟弟早亡,今上把所有疼愛都移到了弟弟的血脈之上,將侄子接進宮來同吃同住親自教養長大,不過十一歲便封了榮郡王,一時風頭無二,連皇女們都要避開幾分。
榮郡王受到今上的恩寵,又天性聰慧,不僅書讀得好,練刀劍騎射也無一不精,喜的今上曾在壽宴上連連大呼“此子肖我!”長大後,性子更是桀驁了幾分。
成年後先是下嫁新科狀元,兩年後以無子休妻,震驚天下,惱得狀元娘子差點在大殿上觸柱而亡,榮郡王不為所動,後又看上了書香世家的蔣家嫡女,不管不顧納作駙馬,有了蔣牧白,一時也算太平。偏偏老天爺喜歡戲弄人,又三年,蔣駙馬一場傷寒死了,承恩候頂上了新空缺,生下蕭炎。
近些年雖然盛朝有許多男子行那女兒之職,然而如榮郡王一般先後三妻,兩個兒子分別所出的卻是亙古未聞。
前兩年蕭炎的母親承恩候在戰場上中了流矢去世,蕭炎沒有姐妹,皇帝大手一揮,便以功臣之後的名義破例將承恩候的爵位給了蕭炎,不僅蕭炎,連蔣牧白也一齊混了進去,給封了個郡卿。
一王一候一郡卿,世人都嘆榮郡王府的男子未免氣焰太過。
自家孫子明明姓蔣卻常年被榮郡王霸著,現又頂著承恩候名義被封賞,蔣家憋屈萬分,但木已成舟,對著榮郡王這具活閻王也只有咬碎了牙往下嚥。
蔣牧白和蕭炎相差三歲,都跟著榮郡王在郡王府住著,雖然一個院子長大但相互從未稱過兄弟,人前人後都是名字直來直去,就這麼一直磕絆到蔣牧白的十歲生辰。
這次正是藉著蔣牧白生辰去蔣家看望蔣牧白的祖母。
蔣家榮郡王是懶得去的,為了不失禮,每次都是兩個兒子一齊打包了送去,權作培養兄弟情誼了。
蔣氏名門望族枝繁葉茂,光是嫡系一脈的兄弟姐妹就叫人數不清楚,蕭炎極不耐煩這種應酬,這小半個月一直黑這個臉,腰掛鞭子不像做客倒像討債,可是耐不住蕭炎皮囊好,面白如玉眼如點漆,如赤焰般鮮豔的紅色衣裳也壓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