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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以打發時間,這回有了皇上庇護,恐怕往後這後宮中,有得一陣折騰了。就看那梁才人有幾層功力,能折騰到個什麼地步。
淑貴妃不喜爭端,雖與盛妃速來不合,但二人到底都是暗暗較勁,沒有這麼硝煙瀰漫、明槍明炮的來。
暫且收拾完了梁書敏這素來明裡欺負她的敵人,梁荷頌微微鬆了口氣。便以她的狗命,以祭恨文的在天之靈吧。
“皇上,您這是怎麼了?”康安年見皇上臉色發白,忙問。“要不宣太醫來瞧瞧?”
“不,不礙事。你,你快去叫梁才人過來。”
“是。”
“算了,不叫了。朕,朕自己過去吧。”
這是梁荷頌與皇上厲鴻澈換身之後的第三日晚上。梁荷頌一臉蒼白的到了雙菱軒,屏退了左右。
厲鴻澈拖著病身,勉強能下床。“你大晚上,來找朕做什麼?”
卻不想梁荷頌白慘慘的臉,雙眼可憐巴巴望著他,咬了咬嘴唇猶豫了半晌,似極度難以啟齒。“皇上,臣妾,臣妾想尿尿……”
三天,她沒敢喝水,但終究沒辦法逃避……
厲鴻澈冷冰冰、陰沉沉的臉色,唰一變,又唰一下,更冷更陰沉。半晌,好似地獄一般的聲音從他緊抿的嬌粉紅唇間傳出。“自,己,解,決……”
梁荷頌溼漉漉的一雙眼睛。“臣妾,臣妾不知道怎麼……怎麼尿……”
11。念首詩來聽聽
梁荷頌此話話音還未落,便立刻噤聲。
厲鴻澈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滿臉陰雲密佈,雙眼透過那烏壓壓的陰雲看來,灼得梁荷頌渾身都疼,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
……
“站直。”
“扶著。”
……
從雙菱軒出來,梁荷頌臉上終於又恢復了血色。老呆在雙菱軒未免不好,梁才人已經侍寢三日了。
“皇上似乎心情不錯?”康安年跟在御攆旁,適時眼梢含笑道。
“朕有笑嗎?”梁荷頌側了側頭,問。
康安年弓著腰點點頭。梁荷頌摸了摸嘴角,似乎真有那麼一點弧度。可,她能不笑麼?頂了皇上的身子不說,還讓皇上親自服侍自己噓噓。嘖嘖,誰說她梁荷頌蠢?大智若愚,才是真智慧。
皇上自詡膽識過人、文韜武略、明察秋毫各種云云,竟還當真以為她梁荷頌換個身子就連尿個尿都不會了。梁荷頌抬頭看了眼天上稀疏的星子,又細又小,銀閃閃的在墨黑的蒼穹裡掛著,卻十分的璀璨奪目。
想想厲鴻澈方才表情,梁荷頌打心底的舒坦。讓他罵她哥哥是奸臣,讓他說她蠢。她雖不識字,但是除了讀誦詩詞,那些古書經史典故,她自小也聽了哥哥唸叨了不少。在這後宮中,她又不得寵,顯露出來不是找死是什麼。不過,似乎那些典故啊什麼的,也沒大用途……
*
第二日,丑時三刻,天還沒亮。午門前的文武百官都得到了宮裡傳來的訊息,皇上偶然風寒,不早朝了。奏章全數由通政使司進呈內閣學士處,票擬之後,再送乾清宮,以供聖上裁奪。
通傳皇上聖諭的太監傳完話,眾臣紛紛散去。
“聽說皇上今早沒有早朝?”懿寧宮,孝珍太后問賀舍姑姑。
“皇上這幾日身子抱恙,許是上回也是強撐著去的,這兩日下來扛不住了。”賀舍便說便榜孝珍太后捏腿。孝珍太后做舜熙先帝貴嬪之時,雙腿曾受過端妃,也就是而今的端敬太后杖打,落下了遇冷就腿疼的病根兒,幾十年都美好。每到梅雨季節或是入冬,那疼得猶如刻骨似的。
當年任人宰割的宮婢,到而今後宮中地位最尊貴的太后,如何不說是一番可嘆的造化呢。其中的辛酸和隱忍,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的。
“既然皇帝身子不適,哀家這作太后的也不能坐不理。賀舍,扶哀家起來。”
“太后還是歇息一日吧,眼下入冬,您的雙腿舊疾又犯了,走一步都疼得如刀刮骨。皇上心善、孝順,定然能懂您的關心。”賀舍又道,“而且似乎聽陸公公說,皇上一會兒要去雙菱軒,恐怕娘娘過去乾清宮,也是找不著人。”
孝珍太后沉吟了一會兒,呢喃著“雙菱軒”三個字,思量了思量。“這個梁才人顏色傾城,哀家第一眼看見她便知道她不會長久的沉寂。好在她並不識字,不讀經史的女子,哪怕一時得意,也終究在這後宮久長不了。”
“太后說得是,後宮沉浮,美色又能幾長,沒有謀略、智慧那便是死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