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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鴻澈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朕本以為,不重要的人,不值得提,卻不想你這麼在意。”
‘不重要的人。’梁荷頌琢磨著這五個字。他是指……那個貌美的桑日國公主麼?她是來和親的,很可能是他新任寵妃,不重要麼?
回到雙菱軒,梁荷頌被厲鴻澈放在了榻上。康雲絮正在縫製秋衣,見皇帝親自抱著自家主子回來,先是一驚嚇,後見梁荷頌並無大礙,又是一喜——若貴人身子有恙,那便是皇上情急,若無恙,那便是皇帝的恩寵情濃。
康雲絮自覺的招了採霜、飛燕退出去,留給二人私人空間說話。
氣氛寧靜,一時……有種不自然感在空中升騰起。
厲鴻澈將她放床上後就一直沒說話,梁荷頌想起方才自己淚流滿面的,微微尷尬,翻身朝牆內面壁,輕輕拉過被子蓋著,佯裝打算睡覺。動作很輕,弧度也小,只覺得這厲鴻澈安靜得詭異的時候,不應該做出大響動來。
瞟了一眼那床上蠕動的玲瓏影子,厲鴻澈站了許久,想了許久,而後大步上前在床邊坐下。
梁荷頌立時聞到一股桑日公主身上的芳香,原本緩和了些心,又是一沉……
“朕聽聞你最近身子不太好,恰好桑日國王送來了這香包,說是對女子極好,能夠健脾養身,朕便想著逛完御花園,讓人送來給你,卻不想先一步就在菊香園遇到了你。”
一愣,梁荷頌平身躺著,立刻便見厲鴻澈掏出個紅色香囊,正是她聞到的香味,木訥地捧過香包。
“謝皇上賞賜……”
“不是賞賜,是‘送’。”厲鴻澈順了順梁荷頌的頭髮,雖然她現在她溫順可人,但方才她那一雙參雜著極度失望、心灰意冷的眼睛,雖然只有那一瞬的四目相接,卻也令他心頭髮虛、害怕。
再多的顧忌,他也顧不得了,只想快點處理了那堆人,帶走她,好好替他的女人“療傷”。“頌兒,答應朕,以後再別用那樣的眼神看朕了,可好?”
他的撫摸充滿了柔情,梁荷頌只覺這樣溫柔的他,彷彿恍如隔世,上一次,應該是兩個月前,在那條小船上。
堅強是品性、心智,脆弱是感情,梁荷頌努力控制了,卻控制不住眼睛,又溼潤了,好在沒有流出來。
“皇上,臣妾有時候,真的很不懂你……”
纏著青絲的手一頓,厲鴻澈被梁荷頌噙著淚水的雙眸,刺痛了眼睛,雙臂一圈、將她花瓣似柔軟身子抱進懷中,緊緊摟著,聲音低啞地響在梁荷頌耳畔:
“朕當時教你習字,不是說過麼?不懂就要‘不恥下問’,你若不懂,就要問朕,可知道?”
梁荷頌鼻子一酸。
“臣妾不知道……!”
話帶著賭氣、發洩的意味。
她就像一泉柔軟的溪水,在他懷裡流淌著,想攬緊些怕她流走,又怕攬得不得其法,讓她消失得更快。
她在賭氣,再發洩,這些是厲鴻澈很少在她臉上看見的,而下總算放心了些——會賭氣,至少說明她的真心是被觸動了,不是從前那麼不痛不癢的,任他如何她都無所謂。
厲鴻澈捧著懷中的女人,刀刻的俊秀下巴輕輕在她透頂的青絲上摩挲,而後埋在她頸窩裡輕聲:
“朕自小便被文武師父稱讚神童,讀書習武沒有一件能難倒朕,而後皇位紛爭,朕一舉稱帝,主宰天下,文武百官任我呼喝。所以……朕以為,朕做什麼都能做到最好,做什麼,都是最正確的處理方式。而今才知,是朕錯了……”
厲鴻澈捧起梁荷頌淚水啪啪滾落的臉,四目相接,各自都波動著難以控制的情緒,情濃夾雜哀傷,酸澀混著甜蜜,都纏在了一起。
厲鴻澈撫摸著梁荷頌的臉頰:“只可恨,幾千年來什麼書都有,唯獨沒有教人如何談情說愛的書。”
書。梁荷頌想起小船那夜,厲鴻澈也看了教習男女之事的書。梁荷頌本是生氣、難過,思及此處,又覺得有些好笑。“皇上不是很聰明麼,無師也能自通……”
厲鴻澈近在咫尺,沒了平素帝王的孤高畫質冷,真真切切的在她身邊。梁荷頌那種不真實的感覺,卻越發濃了。“皇上,究竟哪一個你,才是真實的你?你太深了,臣妾看不透……”
“若你看不透也無妨,只要記得,朕心歡喜你,就夠了……”
厲鴻澈話罷,連自己都不可思議,竟能夠說出這等被他從前視為毛頭小子哄少女的肉麻情話。“頌兒,朕雖然有三宮六院,彷彿……彷彿卻不擅長與女子談情說愛,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