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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再未逗留,轉身出門。
到得屋外,卻見中庭樹下,兩人並肩而立。
是許朝宗和傅煜。
攸桐愣了下,旋即屈膝為禮,道:“既然殿下親至,想必也聽到了。不過是昔日之事如數奉還,她若熬得過,我絕無二話。若熬不過,也只怪罪孽深重,冥冥中自有天意。”言畢,腳步不停,徑直往外走。
許朝宗心緒浮動,想叫住她時,聲音卻卡在嗓子裡,遲疑著吐不出來。
傅煜也微微拱手,“相信殿下會信守承諾。”而後抬步跟上攸桐。
屋裡徐淑聽見動靜,手腳並用地半爬著追出來,想開口跟許朝宗求情,卻只換來四個字。
“聽天由命。”
輕飄飄的,如他從前伸來的溫柔手掌,將她推向谷底,絕望而陰沉。
……
攸桐加快腳步,出了兩重院落後,才暗自鬆了口氣。
她在屋裡跟徐淑提起許朝宗,暗示許朝宗惦記著失去後再也得不到的白月光,原本是為噁心徐淑,讓她看清許朝宗的無情無義,而後如原主般,遭一回絕望磋磨,身心俱罰。哪知道,一牆之隔,那兩個男人竟在悄悄聽牆角?
許朝宗便罷了,早已斬斷干係,怎麼看都無所謂。
傅煜卻杵在那兒呢,行軍打仗之人,耳力異於常人,也不知聽了多少。
攸桐打死都沒想到傅煜竟然會來這場合,驚愕之下,心裡慌亂,不等誰帶路,便仗著對睿王府的熟悉,逃也似的跑出來。
才走出垂花門,便聽背後有人道:“你對這王府倒很熟。”
是傅煜的聲音。
攸桐心裡哀嘆了聲,知道是躲不過了,只好放慢腳步,轉過頭時眼底有點尷尬。
便見傅煜目光沉靜如水,健步而來,神情裡有那麼點……酸味?
第98章 關懷
冬日的睿王府草木凋敝, 日頭昏慘慘的照著, 沒多少暖意。
攸桐渾身裹在銀紅灑金的披風裡, 因覺得風吹得耳朵冷, 便將昭君兜罩在頭上, 只將眉眼露出來, 嵌在絨白的狐狸毛中間。瞧見傅煜酸溜溜的神情,那股莫名的尷尬反倒淡了許多——不過是使激將法被撞見, 她慌個什麼勁兒?
遂睨著他一笑, 淡聲道:“畢竟從前常來, 路還是記得的。”
聲音帶幾分揶揄, 側臉輪廓秀致, 眼角眉梢韻致婉轉。
傅煜一噎,加快兩步走到她身側。
攸桐便又道:“方才的話,將軍都聽見了?”
“嗯。”傅煜悶聲,仗著身高之利,側頭覷她。
攸桐自不欲他誤會,平白添亂,便解釋道:“我說那些話是為刺激徐淑, 她從前往我身上扎的刀,如今我原樣奉還。她最終如何不要緊,只想叫她知道那是怎樣的滋味。至於旁的,不怕將軍笑話, 當日我確實投過湖, 一則外面譏嘲謾罵得厲害, 換了誰都承受不住,再則是睿王行事令人齒冷。”她哂笑了下,“若我命薄,死在冰湖裡,論元兇,其實插刀最深的是這兩位。徐太師已然抵命了,剩下的,我縱沒本事奈何他,又豈會輕易忘記舊事?”
既不會忘記舊事,自然謹記教訓,不可能再有半點糾纏旖唸了。
她說得彷彿風輕雲淡,但語氣神情間,卻藏著篤定。
傅煜似被觸動,眉頭微皺。
成婚的那段日子裡,夫妻倆幾乎沒有提過舊事,偶爾提及許朝宗,也不過一句已經過去,不可能再惦記而已。攸桐顧忌著傅煜的傲氣,自然不敢在他跟前提當時的心境和念頭,而傅煜彼時沒那等細膩心思,縱揣測過舊日青梅竹馬的情形,卻從沒開口問過。
像是一層輕薄的蟬翼,儘量不去觸碰,小心避開。
但這終不是長久之計。
每個人的性情行事裡,都藏著過去的經歷,許朝宗於攸桐而言是個教訓,或許還是陰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那種。以至於到了他這裡,哪怕他給了言語承諾,仍不自覺地畏首畏尾,瞻前顧後,只相信握在手裡的東西。
傅煜覷著攸桐,眼底漸而浮起疼惜,“舊事如何,能同我說說嗎?”
攸桐杏眼微抬,眼底分明藏了詫然。她一直覺得,以傅煜這心高氣傲的性情,是不屑於問過去的事的,畢竟摻雜了另一個男人。最好是抹殺了從前的荒唐幼稚,只留下未來的漫漫長途,並肩前行。卻未料,他竟會主動問起,且看那目光神情,並非拈酸,而是認真想了解。
她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