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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煜伸手接過那一摞四五封信,先看封皮,瞧見那印著素色花箋的,便先取出來。剝開火漆一瞧,是攸桐按約定每半月寄來的,裡面內容如常,寫她今日忙些什麼、去了哪裡、看書有何趣處等,雖是日常瑣碎之事,傅煜遙想那些情形時,卻仍有笑意攀上眉梢。
快到末尾時,她提了件事,是姜黛君兄妹要去齊州,特地寫明姜黛君是建昌節度使之女。
這就蹊蹺了。
攸桐不是愛嚼舌根的性子,書信中,更不會提無關之人。
傅煜又不傻,想著如今的情勢,豈能猜不出三分?
再往下瞧,那一句的墨跡深淺和筆跡卻與前後稍有不同,不像一氣呵成,倒像追加的。
“……千里跋涉,用心之良苦,令人歎服。”
傅煜前後看了兩遍,豈能瞧不出她這句話的暗示?再一想她寫完信後又添上這句時的心思,腦海裡無端浮起她暗自生悶氣的模樣,笑意便愈來愈深。
看來他是得快馬回齊州,將她娶到身邊,以安人心了。
第104章 大計
自傅德明入京為相, 傅家在京城除了這座丹桂園外, 還多了一座相府。
如今世道不太平,許朝宗登基之後, 京城裡更是暗潮雲湧,文臣武將各懷心思。傅德明入京時遭了回刺殺, 便調了數十名護衛入京。這些人是傅傢俬下栽培, 或是幕僚護衛,或是僕從管事,雖身手出眾,卻非軍中將士, 許朝宗即便覺得此舉猖狂, 卻也無從指摘。
傅煜麾下的眼線暗衛也在隨後陸續調來,藏在京城的各個角落。
伯侄二人孤身在京, 能在兇險風波里遊刃有餘, 陸續收服朝臣人心,靠的便是明處護衛的震懾、暗裡眼線的機敏。
這事兒關乎性命安危,自然不能輕率擱下。
傅煜安排妥當後,留副手蔡玄道在京城照應, 才帶了杜鶴和幾名暗衛, 星夜啟程。
從京城到齊州,有千里之遙。
傅煜慣於領兵疾行, 鐵蹄從官道奔騰而過, 日夜兼程, 隔日便抵達齊州。
剛入了冬, 天氣還不算嚴寒,齊州城外峰巒如脊,寒山蒼翠。日光映照在巍峨堅牢的城郭上,遠望過去。城門口客商絡繹、攤販忙碌。官道旁高柳長垂,不知是誰家的馬車壞在路上,車伕慢慢修理,夫人攜稚兒幼女,在僕婦簇擁下到道旁田壟林間散步,意態悠然。
看慣了京城的龍騰虎踞、別處的兵戈暗潮、途中的百姓流離,這清平景象入目時,傅煜稍稍勒馬。
像是從充斥著血腥氣的沙場回到軍營,有明月朗照、將士高歌。
政事清明、兵馬強壯,護得百姓安穩太平,這便是父兄協力、將士拼命的意義。
傅煜胸中激盪,遠眺城內高聳的塔影。
這城郭之內,那座不起眼的小院裡,攸桐會在做什麼?
或許在倚窗翻賬冊,或許圍爐烤栗子,或許中庭看花枝,或許流連街巷。她信裡說過,京都涮肉的生意不錯,店裡的男女夥計日益熟練,許掌櫃的徒弟都能獨當一面了,她想尋個客流多的地方,再開一處。
那婉轉眉眼浮上心間時,傅煜眸色微凝,端毅的臉上卻添了些許溫柔。
整整三個時序,從去歲臘月底到如今,春夏秋一晃而過,兩人只靠書信相通。
他知道她的近況,但山水相隔,觸不到她的肌膚,嗅不到她的氣息,夜深露重時,更無法擁她入懷,唯剩思念綿長,入骨噬髓。而今,卻只隔了半座城池而已。傅煜心裡陡然湧起種強烈的情緒,迫不及待,按捺不住,想立馬衝到她身邊,將她玲瓏的、柔軟的身軀揉到懷裡。
韁繩抖動,黑影長嘶一聲,鐵蹄抬起,疾風般直衝城門。
杜鶴也不知將軍這一停一動是發什麼瘋,忙催馬趕上。
卻見傅煜回頭,朗聲吩咐,“你先回府!”
肅厲眉目間難得的帶了笑意,向來沉穩端然、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聲色的悍將,竟朽木回春般有了點少年昂揚的神情。
杜鶴不用猜都知道緣故,忙放緩馬蹄,入城後帶人回府。
……
梨花街上,傅煜滿腔熱血而來,卻撲了個空。
半掩的朱門裡庭院整齊、槐影揉碎,巷中飄散著剛炸熟的食物的香氣,攸桐卻不在。
許婆婆說,前晌時傅瀾音和傅昭曾來過,邀攸桐一道出城,進香遊玩去了。
這會兒後晌天暖,想必正在城外逍遙。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