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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疏離客氣,完全襯得上旁人對他“桀驁而不近人情”的評價。
沈飛卿也沒敢再囉嗦,側身讓開道:“那將軍就歇著吧。”
而後招呼妻女往外走。
沈月儀擺出跟梅氏一樣笑吟吟的姿態,出了門,才低聲諷笑道:“可真是會喬張做致。果然秉性難移,從前在睿王跟前是這樣,如今換到了齊州,還是如此。她哪裡配得上傅將軍?”
說話間,下意識往回看了看,門窗緊閉,厚簾垂落,沒能看到傅煜的身影。
然而方才那威儀峻整的姿態,卻像是印刻在腦海裡。
原以為風沙裡打滾、刀尖上舔血的悍將,會是兇悍而鄙陋的,像她先前見過的西平王麾下一員猛將那樣滿臉絡腮鬍子,目中兇光怕人。誰知真的碰見,傅煜卻與想象中截然不同?挺拔昂然的身姿,刀削般英挺的輪廓,眉目硬朗深邃、氣度俊爽持重,威儀端貴得恰到好處。
那樣冷厲英武的男人,對旁人冷淡狠辣,唯獨對身邊的女人有幾分耐心。
方才那伸臂攬著的姿態,於剛健中透著溫柔,令人心馳神搖。
成為他身邊的女人,何其有幸?
沈月儀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便聽梅氏道:“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睿王不就看透她的面目,另娶了徐家的女兒麼。傅將軍縱被一時矇蔽,卻也會有看清的一天,到時候……呵!”她語帶哂笑,藏了幾分看好戲的意思。
前頭沈飛卿聽見,皺眉道:“在外趕路,亂嚼什麼舌根。人家沒招你,何必評頭論足的?”
梅氏不以為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說兩句怎麼了。”
沈飛卿瞪了她一眼,因進酒樓後人多眼雜,便沒再多說。
……
客棧裡,攸桐被傅煜攬著上樓梯,等沒了旁人,見他還不肯鬆手,徑直捉住他手腕拿開。
——倒像是嫌棄他似的。
傅煜神情有點古怪,卻沒多說。
到得客房外,聽見底下又是一陣喧鬧,有人呼喝著叫人牽馬安排客房,不由駐足瞧過去,就見客棧門口燈籠夾雜著火把,十來匹馬蹄聲凌亂,像是剛冒寒趕來的客人。
站在二層臨街的廊道上,火把映照下,那些馬皆油光水滑,響鼻陣陣,威如猛虎。
這樣的陣勢,可不是一般趕路人能有的。
攸桐意外地瞧了兩眼,就聽傅煜道:“是西平王的人,不用理會。”
走到中間,夥計已然開了客房,傅煜和攸桐一間,春草煙波住在隔壁,兩側則是杜鶴、隨從和車伕們各自入住。屋裡桌椅床榻俱備,擦得乾淨整潔,角落裡三扇屏風圍著,後面放著浴桶和洗面漱口之物,再往裡一道小門,裡頭放著恭桶。
攸桐瞧了一圈兒,見傅煜坐在桌邊,桌上放著茶壺杯盤便走過去。
壺裡的水是熱的,她斟了兩杯,取一杯遞給傅煜。
傅煜接過,睇著她,眼底略帶笑意,道:“還算機靈。”
“總不能給將軍拖後腿。”攸桐喝水潤喉,聽見外頭仍然嘈雜,隨口道:“這客棧倒是熱鬧,只是不及南樓的寬敞,將軍不單獨再要一間嗎?”
傅煜瞧著她,忽而挑眉道:“夫妻同行,為何要分房睡?”
他說得語氣自然,甚至帶兩分溫柔調侃,若非那晚他親口擺明不會亂來的態度,她幾乎要以為他是認真的了。
不過,那都是假象。
他心高氣傲瞧不上她,攸桐更沒打算在傅家那個樊籠久留。
只是在外人跟前,哪怕做不到情投意合,至少不能貌合神離。否則旁人見兩人各自疏冷,難免要揣測傅家扛著滿京城罵名迎娶她的意圖了。而那個意圖,魏思道既然瞞著她,傅家必定更不欲讓旁人知。
演戲麼,簡單!
攸桐爽快應了,頓了頓,又問道:“那位魏將軍呢?”
——上回去金昭寺時,除了傅家人,便只有魏天澤一個外人,且看情形,彷彿跟傅家人頗為熟稔。這回遠行京城,傅煜隨身帶了杜鶴護衛,也有魏天澤同行。而傅煜跟他說話時,除卻上峰的命令姿態,亦有點朋友往來的口氣,可見此人在傅煜跟前的分量,與旁人不同。
她捏不準、猜不穩,就只能詢問傅煜。
傅煜似乎遲疑了下,旋即道:“除了杜鶴,都算旁人。”
說罷,叫了夥計過來,吩咐拿些飯菜。回頭瞧見攸桐抱著暖熱的茶壺不鬆手,猜得是她畏冷,又叫人添個炭盆在屋裡,令端兩碗薑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