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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眼不見為淨。
謝槐玉從櫃子裡取出藥酒,均勻的攤在掌心裡,抹在她腳踝上。
他不回應的態度,讓人摸不著頭腦。
江窈從底氣十足,一下子變得心虛不已,好像她在無理取鬧,而他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自己計較。
不得不說,謝槐玉推拿的手法真不錯,乍一看挺像那麼回事,江窈覺得他都可以開個瞎子按摩店,何必要死磕在大鄴的朝政上,弄得大家都不安生。她的目光落在他眉宇間,他的山根挺拔,眉眼染墨,甚至她都能想到他戴眼鏡的樣子,別人戴的話可能真的是瞎子摸象,他戴的話就不一定了,她不介意當一回象的。
小姑娘是個慣會小題大做的,一丁點痛都能被她哭得淚光花花,眼下都沒再吱聲,想來是舒坦的。
謝槐玉將藥酒收拾好,沒有再和她為難,“是我害的你受傷?”
“不是。”江窈老實道,她一向都很通情達理,她可沒有他那些歪風邪氣,成天顛倒黑白。
謝槐玉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那算什麼扯平?”
江窈瞥到他虎口上的牙印,學他的口吻回敬道:“該!”
謝槐玉給她倒了杯茶水,“我確實是該。”
江窈怔愣的接過茶杯,總覺得他話裡有話,甘苦的茶香在喉頭瀰漫,“你似乎很熟悉這裡?”
謝槐玉嗯了一聲,沒有告訴她原委的意思,“你出來身邊都不帶人的麼?”
“連枝不是人?”江窈抿了抿唇。
謝槐玉問她:“你在覓渡湖釣到過魚沒有?”
“這是自然。”江窈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預感不妙,“難不成這裡住著土匪?”
謝清嶸這個為老不尊的,也不知道是太寂寞還是什麼,以前覓渡湖畔到這個時節都會有很多人慕名而來,偏偏都是空手而歸,這裡頭的玄機麼,看破不說破。
都是拜謝清嶸所賜,謝槐玉嚴肅的點頭:“對,就是土匪。”
“你少糊弄人。”江窈才不信他的鬼話,長安郊外會有土匪?簡直是笑話,說謊不打草稿,以為自己好騙不成?
謝槐玉沒有和她爭執,江窈看著他的背影,著急的喊住他:“你做什麼去?”
“……我去找連枝來接你回去。”他的語氣平淡。
假惺惺,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擺明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虧她還當他真的改性,現在還不是急猴猴的想把她交給連枝。
江窈沒好氣道:“弄得誰稀罕見你似的。”
“你這是在……”謝槐玉回頭看她,她留給他一道側臉姣好的輪廓,就差用後腦勺對著自己,“不高興麼?”
憑什麼都聽他支配,他願意背就背,願意走就走,說句話沒頭沒腦,傲嬌個半死。再怎麼說她也是個公主好麼,他拿誰的俸祿吃誰的餉,放在現代他都該對自己感激涕零,謝謝老闆常掛嘴邊,換句話說,她就相當於他的衣食父母。
她心裡嘰裡呱啦想了一堆,臉上繃得很緊:“我沒有。”
謝槐玉“不想我走?”
“謝相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功夫,真是一如既往啊。”江窈毫不顧忌他,揉了揉腳踝,確實比先前舒服多了。
她抬眼看著他,他的眸光深邃,她手上的動作一頓,莫名升起一種羞。恥感來。真不要臉,該羞的該是他才對。早知道,剛剛就不應該咬他,既小家子氣又於事無補,她應該一腳踩到他臉上去的,反正他沒皮沒臉的。
但是江窈也只敢想想。
“你在國子監,安分點,別給我沾花惹草。”謝槐玉一本正經道,“陛下當初讓你進國子監,也不希望看到今日的局面。”
什麼今日的局面,說得她做了什麼多大逆不道的事一樣。
抬光熙帝出來說事,也真有他的。
江窈犯嘀咕:“痴心妄想……”
謝槐玉聽的清楚,故意戲弄她,“你說什麼?”
江窈眉眼彎彎,笑得不太真切:“謝相說的話,我都銘記在心呢,時刻不敢忘。”
謝槐玉朝她攤開掌心:“我送你。”
江窈拿著雞毛當令箭,手朝袖子裡縮了縮,“不是你叫我別沾花惹草麼?”
謝槐玉沒動,唇角微翹:“跟誰學的?挺能耐啊。”
“那是,也不看看是什麼人教的。”江窈故意指桑罵槐,“一肚子禍水,能有好麼?”
謝槐玉忽然傾身,漆黑的眸子裡彷彿有漩渦,令人沉淪,“你禍害我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