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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窈鄭重的嗯一聲。
“臣告退了。”謝槐玉朝她作揖道。
江窈看到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在綿長的宮道上,有月色為他開道。
光熙帝正伏案,有一下沒一下的翻閱著奏摺。
江窈萬萬沒想到,她進來後會碰上這樣的局面。她琢磨出來了,敢情這是故意晾著她。
她覺得光熙帝應該也不太好受,看起來都快打瞌睡了。
江窈弱弱的喊了聲“父皇”,誓要將難怪賣巧發揚光大。
光熙帝不為所動,輕哼了聲,這次好歹有了點回應。
江窈吭著頭也不再說話,那就耗著吧,一派可憐兮兮的模樣。
他都沒開口,好像他已經重罰了她似的。
光熙帝不自覺的放緩了聲音,“刺客以死謝罪,如今證詞也被毀,這案子就此瞭解吧。建章你有什麼看法?”
江窈怯生生的嗯了一聲,說不出個所以然。
她能有什麼看法,只要沒有人再無緣無故跑來當刺客,能保住她一條小命就行了。再怎麼說,她救過天底下最像模像樣的“刺客”,骨子裡卻還是個小慫包。
“證詞毀於一旦,還有什麼審的必要?”光熙帝道,“著存堂走水乃人為,謝相和這事兒脫不了干係,朕不希望你也牽扯其中。”
江窈摸不透……父皇他為什麼會和自己說這個,刺客的案子,她作為受害者要知情可以理解。
什麼叫牽扯其中?她趕過去的時候,著存堂都燒了半天,細看就剩個大梁沒倒……
要不是謝槐玉非要過去,她估計也不會特別執著,大概也是和光熙帝一樣,證詞毀於一旦,刺客又慘死獄中,頂多戰戰兢兢過一陣,不了了之了。
畢竟據她淺薄的知識庫,歷史上遇刺的五花八門,放在她那會兒,都有反社會分子的存在,日子還不是得照樣過。
這樣一比較下來,謝夫子真的可以說是很嚴格了。
江窈老實的將趕到大理寺前,所見所聞大致說了一遍。
光熙帝跟沒聽見似的,“秦棟父子實乃國之棟樑,秦右相在朝為官這麼多年,勤勤懇懇,朕也該提攜他,秦世子入仕以來,頗得其父風範,現在大理寺當值。”
江窈:“……”關秦世子什麼事?
光熙帝:“謝槐玉剛剛被朕正式革職,現已賦閒。”
江窈後知後覺,問道,“憑什麼革他的職,可是有人在父皇面前說了什麼閒話?難道是……秦世子?”
怪不得謝槐玉之前不待見秦世子,現在秦世子又參他,冤冤相報何時了,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倆人,明明在國子監那會兒,秦世子和她提過謝槐玉,每次都是一張迷弟臉。
鬼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錯。”光熙帝道,“摺子確實是他遞上來的,大理寺聯名上奏,說親眼所見,謝相是唯一一個出入著存堂的外人,一切都沒有查清楚,朕只是暫時革了他的相國之位。”
江窈這下聽懂了,擺明了就是想讓謝槐玉背黑鍋,什麼殺人放火的,真要是他做的她替他認,謝槐玉為了證詞不惜貿然闖入,長眼睛的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和他一起去的,豈不是我也開脫不了嫌疑?”江窈眉黛輕蹙。
光熙帝道:“謝相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句句為他說話。”
江窈抓錯重點:“回父皇的話,我沒有句句為他說話,我只是平心而論。”
“依朕看來,秦棟父子的奏摺有理有據,舉國百姓都說謝相勤政為民,長此以往,他難免會自視甚高。”光熙帝利索的站起身,“他幾時把朕放在眼裡過?”
江窈:“……”
她正想就此事,和光熙帝爭辯三百回合。
光熙帝將矛頭指向她,“你的荒唐事,朕既往不咎,你最好也不要再提起,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江窈一頭霧水,追問道:“我怎麼荒唐啦?”
光熙帝抽了抽嘴角,好像在說你心裡有數。
“他現在連國子監大學士都不是,而你是大鄴高高在上的公主,理應和他疏遠一些。”光熙帝諄諄善誘道,他之所以下定決心革謝槐玉的職,除了秦棟父子的上奏,還有他的一部分私心。
江窈慪氣道:“我記得父皇您以前和我說過,要愛民如子,與民同樂。”
光熙帝氣得沒法子,乾脆屈著指節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
江窈哎喲一聲,朝後退一步。
光熙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