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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夏暘猛然站起,手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之上,“蕭呈言要跑?”
“是。”手下說道,“剛剛傳出來的訊息,太后的馬車已經離宮。陛下也坐上馬車了。”
夏暘的臉色沉的堪比一潭死水,目光也是遊弋不定。
蕭呈言竟然如此的沒有血性,說走就走!他可是一國之君啊!他可知道放棄京城意味著什麼?
夏暘用手指一敲桌子,“派人在半路劫殺!”
“是。”手下得令。
“記得,打扮成流寇的樣子。不要讓蕭呈言看出端倪。”夏暘再度叮囑了一聲。
“是。”手下出去。
夏暘這才緩緩的坐下,整個人如同浸透在暗?之中一樣。
“宗主。”牢房的大門開啟,天牢裡面的囚犯紛紛逃命,有人來開了最裡面一道門,走進牢房之中,跪地開啟捆在蕭衍手腳上的鎖鏈。“屬下來遲了,還望宗主恕罪。”
“不遲。”蕭衍活動了一下自由了的手腳,一邊朝外走一邊詢問。“外面是什麼情況?”
“如宗主所料,那些人都是忠義侯的人。”角狼對蕭衍說道,“屬下等已經查明瞭,他們的人煽動著流寇直接去攻打皇宮。倒是比咱們先一步了。”
蕭衍稍稍的蹙眉,隨後就展顏一笑,“也好,有人要當替罪羊,咱們也不用攔著。收到落雪的訊息了沒?”
“暫時沒有,不過咱們的人看到宮裡出來了馬車,由御林軍護著,浩浩蕩蕩從神武門出宮,往南而去。”角狼說道。
“那就好。”蕭衍略點了一下頭,“落雪素來是辦事妥當的。夫人應該無恙。”
“是。”角狼頷首,“屬下已經吩咐下去了,凡是咱們的人見到夫人,一定會迴護的。”
“恩。”蕭衍略帶滿意的笑了笑,“走吧,先看兩天熱鬧去。叫咱們的人稍稍的收手。讓夏暘的人去鬧去。”
“是。”
蕭衍早就覺得有點不對。
西北的流寇是他煽動來京的,但是這一路上也未免太過順利了吧,只是打了幾場仗而已,等殺了姓封的那個蠢貨,就等於一路暢通的到達京城,即便經過州縣遇到了抵抗,也是象徵性的,打打人就跑了,不光人跑了,就連官員的家眷等都一起不見。
若是說其中沒有貓膩。真是說破天都沒人信。
所以蕭衍就留了心眼,果然被他的人發現在不斷加入的流寇之中有驍騎營官兵的影子。
他已經讓自己的人將這些人全數標註出來了。
驍騎營是在夏暘的手裡,驍騎營滲透到流寇之中,不從內而外的將流寇擊破,而是沿途隨著其他地方的土匪流氓一起加入流寇的行列,這怎麼看怎麼都像是有陰謀的味道。
蕭衍估摸著夏暘也是看中了這股流民的力量,所以他就叫自己的人到了京城之後不要輕舉妄動了。
城門已經不需要由他的人去開啟,夏暘若是真的想借著這些人做點事情的話,一定會找人開城門。若是自己的人去了,反而會暴露出來。夏暘也是個聰明人,稍有不慎,便會在他的面前流露出馬腳來。
既然夏暘作死,那他也不能攔著,更是要在背後稍稍的推上那麼一把。
誠如夏暘所料,皇宮的大門很快就被“攻破”。幾乎是蕭呈言坐著馬車從神武門離開的同時。
蕭呈言這輩子都沒這麼狼狽過。
他坐在馬車上,撩開車簾回頭看著在大雨之中的皇宮。
曾經他一直都在想著辦法從那裡面出來,到外面的花花世界遊玩。可是這一刻,他的心底卻是無比的悲涼。
那個他一直想要逃離的地方,也是他的家。
他這皇帝當的,就連自己的家都已經拱手讓人。
蕭呈言拿自己的頭重重的撞了一下馬車的車壁,隨後陰沉著臉,將車簾放下。
“宗主。”角狼再度來報,“似乎有人暗中跟上了蕭呈言的馬車。看裝扮是流寇之類的人,但是看身手卻一定不是流寇,咱們怎麼辦?”
“夏暘想要趁亂殺死蕭呈言。”蕭衍已經換過了衣衫。也是坐在一處民宅之中,清洗乾淨的蕭衍顯得十分的幹練精神,他微微的一笑,“夏暘想要做的事情,咱們就偏偏不讓他做成便是了。蕭呈言是該死,但是還沒到他死的時候。傳令下去,叫他們穿上錦衣衛的衣服,只要是夏暘的人假扮流寇想要刺殺蕭呈言,咱們的錦衣衛就出洞去救。反正要不惜代價,將蕭呈言護送到安全的地方。”
“是。”角狼馬